圓臉男孩正捧著報紙在嗚嗚的哭。
“爸爸,媽媽……”納威抽泣著,周圍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安慰著他。
當這個總是一臉迷糊的男孩從《預言家日報》上抬起頭時,安吉洛看到了發自內心的喜悅。這種喜悅像是團燒盡五臟六腑的烈火,讓他想說什麼,卻一句都說不出口。
“魔法部已經判了她的罪,她的生死不應該由你來決定。”最後安吉洛只能乾巴巴地表明這是不對的。
“你錯了,安吉洛。”戒指裡的男聲嘆了口氣。“難道魔法部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嗎?那麼在主魂敗走之前,他們在做什麼呢?你之前有句話說對了。我有主魂的記憶,雖然我不曾真正認識她,她對我來說卻並不陌生。”
“…………”安吉洛在這聲深深的嘆息中,疑惑的體會到了傷感,這種情緒這個男人真的有嗎?他的心因為這聲嘆息竟意外的平靜下來。
“這輩子她再也沒機會踏出阿茲卡班了,安吉洛。”年輕的魔王說道,“她是個狂熱的食死徒,唯一支撐著她在阿茲卡班艱難地活到現在還沒有瘋癲的原因,就是盼望有一天黑魔王會歸來。”
“維迪……”安吉洛的心中苦澀不已。
“但我重回魔法界的日子就是我吞噬掉主魂的那一天,這是一場早已決定結局的戰鬥,我跟主魂兩者只能存在一個,而我相信活下來的會是我。與其讓她繼續抱著不可能實現的幻想,在幻想中慢慢絕望。不如在我還沒有崛起之前,就讓她離開這個太過現實的世界。她錯過了斯萊特林榮光的重現,卻守住了自己心中的希望。這樣的結局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種仁慈。”
安吉洛覺得眼睛酸酸的,明明就是個無情的男人,用一種完全和平時性格大相徑庭的話來哄騙他。他卻真的相信了。
維迪,其實你,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吧?安吉洛閉上眼睛,如果年輕魔王真的只是個自私無情的人,他安吉洛,就不會因為對方偶爾流露出的感性,而心悸。
“為什麼要殺她?赫奇帕奇金盃在她手上,你的計劃是什麼?”再次提起貝拉時,安吉洛心中的傷痛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他開始在意魂器的去向。
“赫奇帕奇金盃是主魂送給她的新婚禮物,”年輕的魔王緩緩說道,“因為是儀式還未禮成前送出的賀禮,她將金盃放在了自己布萊克家族名下的金庫裡,而不是萊斯特蘭奇的。”
“那又怎樣?”安吉洛沒弄明白這之間有什麼差別。
“那又怎樣?”年輕的魔王淡淡的譏笑,“安吉洛,貝拉特里克斯在和她丈夫結婚前進行過婚前財產公證,這還是我在你的記憶中找到的。”
“我不記得了。”安吉洛訕然,似乎記憶中的確有這麼一條。
“偷看養母部裡的資料可不是個好習慣,小安吉洛。”年輕的魔王嘆氣。
“我當時只想找到關於我父親的線索!”
“多麼理直氣壯的解釋呀!雖然你那時候年紀還小,卻改變不了這種行徑的錯誤。”
“所有人都可以為此指責我,唯獨你不可以,維迪。”
“的確,我是其中的收益者,”年輕的魔王輕笑,“所以從現在開始,讓我們都努力做個好人吧,安吉洛。”
“……%##@”回答他的是男孩無語的白眼。
“玩笑就開到這了。”在稍稍放鬆之後,年輕的魔王恢復了正經。他認為他的小安吉洛已經遠離了貝拉身死的陰影,至少現在已經不那麼悲觀了。
“如果我們證明了西里斯·布萊克是無罪的,當他恢復名譽後,魔法部會按照程式將他堂姐名下布萊克家族的財產交由他繼承,因為他是唯一能合法繼承布萊克家族產業的人。而你可以以他養子哈利·波特好友的身份進入他的生活圈。你可以唆使哈利·波特,讓布萊克將金盃從古靈閣拿出來給你們長長見識。到時候,你需要做的只是觸碰它。”
“這樣你就能得到金盃裡的魂片。不得不說,維迪,你的計劃總是令人意想不到。”金髮男孩為合作者的算計驚歎。
“不止如此,別忘了我們還要找尋掛墜盒。”年輕的魔王層層分析,“不過我想進入布萊克家的祖宅,在未來對你來說不算難事。狡猾的布萊克,雖然我曾經去過他們家,卻是在他們家族成員的陪同下,使用了門鑰匙,對於布萊克家宅的具體位置,他們居然在我面前留了一手——但我終將找到它。”
“我的所作所為像是在背叛哈利的友誼。”金髮男孩感到自己罪孽深重,從認識這個男人起,他就一直身處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