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股巧勁,恰好在那剛剛飛出手去的托盤邊沿輕輕一
拂,托盤改了一個方向,去勢緩了許多,“當”的一聲響,輕輕落在地上。
托盤落地的那一剎那,奚玉瑾已是縮回手指,與淮陽堅硬對一掌。濮剛堅原來的功力本
來是在奚玉瑾之上,幸虧他在不久之前給公孫璞破了“修羅陰煞功”,元氣大傷,未曾恢復。
雙掌一交,奚玉瑾身形一晃,淮陽堅卻已是禁受不住,“登登登”的接連退了三步。
濮陽堅這才知這小丫頭身懷絕技,本領非凡,“啊呀”‘聲,剛要喚人,奚玉瑾身手何
等矯捷,再一指點出,閃電般地點了他的穴道,這一次濮陽堅是避不開了。
奚玉瑾回過頭來,只見托盤剮剛跌下,酒壺傾側,壺蓋也揭開了。幸好壺中的酒不過倒
出了少許,奚玉瑾連忙蓋上酒壺,再回過頭來整治濮陽堅。
奚玉瑾在他身上搜出了牢門的鎖匙,將他推到牆角,放了下來,讓他倚牆而坐。濮陽堅
不能動彈,任憑她的擺佈,若不細察,看起來就好像在倚著牆壁打嗑睡的神氣。
奚玉瑾心裡暗暗祈求請天神佛保佑,想道:“只要求得半個時辰沒人發現,我們就有逃
生之望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在這半個時辰之內,千萬別讓人來!”
奚玉瑾的算盤是這樣打的:她知道韓大維的內功極其深厚,“九天回陽百花酒”可以解
“修羅陰煞功”的寒毒,酒中所下的藥粉,據辛十四姑所說,是能治“化血刀”之傷的,而
且見效甚快。倘若是真的話,那麼以韓大維的內功造詣,在半個時辰之內,至少可以恢復四
五分功力,加上她和韓佩瑛二人,即使孟七娘不便出頭幫忙,他們三人已是足以勝得了朱九
穆和西門牧野那班弟子了,因為西門牧野去了洛陽,尚未回來,這正是千載一時的良機。
韓大維父女聽得外面有打鬥的聲音,正自驚疑不定,忽聽得軋軋聲響,牢門開啟,奚玉
瑾走進來了。
韓佩瑛被囚了幾天,眼睛已習慣於牢中的黑暗,隱隱認出送飯進來的這個小丫頭,正就
是那天所見的那個令她起疑的丫頭。
韓佩瑛驚疑不定。心想:“她若是孟七娘的丫頭,為何又與濮陽堅打架?”禁不住便即
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奚玉瑾放下托盤,開啟一扇窗子,讓陽光透進牢房,抹掉了臉上的化裝,說道:“佩瑛,
你不認得我了麼?”
韓佩瑛又驚又喜,失聲叫道:“瑾姐,果然是你!你怎麼來的?”
奚玉瑾道:“說來話長,咱們出去之後慢慢再講,韓伯伯,你的穴道已經解開了麼?”
韓大維沉聲說道:“解開了,怎麼樣?”
奚玉瑾喜道:“這就好了,請你趕快把這壺酒喝下,不消半個時辰,你就可以恢復幾分
功力了。”
韓大維道:“是什麼酒?”
奚玉瑾道:“是我家自釀的九天回陽百花酒。”
韓佩瑛更是喜出望外,連忙說道:“爹爹不必多疑,這九天回陽百花酒的確是能治修羅
陰煞功之傷的。”韓大維微有詫異,說道:“你怎麼知道?”韓佩瑛道;“孩兒已經試過
了。”
要知韓佩瑛這次的婚變是瞞著父親的,韓大維只道她是在結婚之後,得到谷嘯風之助,
以少陽神功醫好了她的傷。卻怎知道他的女兒是在半路上被奚玉瑾搶去,是奚玉瑾用九天回
陽百花酒醫好她的。
韓佩瑛情知父親業已起疑,心想:“反正是瞞不過爹爹的了。”說道:“爹爹,其中原
委,也是說來話長,請你把這酒喝了再說!這的確是女兒喝過的九天回陽百花酒,功效十分
靈驗的。”
韓大維道:“我知道百花谷的九天回陽百花酒能治修羅陰煞功之傷,但這酒我不能喝!”
韓佩瑛大為焦急,說道:“為什麼?”
韓大維道:“奚小姐,這酒是孟七娘叫你送來的麼?”
奚玉瑾道:“不錯。”韓大維又道:“這麼說,是孟七娘要你來救我的了?”奚玉瑾再
次答道:“不錯。”韓大維面色一沉,說道:“我寧死也不領孟七娘的恩惠!”韓佩瑛道:
“爹爹,你不是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