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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男人。

陸小鳳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呢?

當然是。若是江湖上以此排名,陸小鳳若排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所以即便他再如何神奇,也不得不栽這一次。

他直直掉了下來,靈動身法全都消失不見,就像一塊呆板的木頭一般從空中掉了下來。也許,這是另一種形式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有一瞬間,陸小鳳真的以為自己死了。視覺、嗅覺、聽覺、觸覺……一個一個離他而去,這一刻彷彿很漫長,他想到了很多,想到老實和尚、想到西門吹雪、想到司空摘星、想到花滿樓……下一刻,他又重新回到了現實之中,感受到身下泥土的溼意。

他第一時間檢查自身。

除了不能用內力,不能動,似乎也沒有其他不妥了。

——這已是大大的不妥。

已經變成陸小雞的某人向上看,紅衣少年還坐在原來的地方,沒有挪動一下。他想摸摸自己的小鬍子,慢一拍才想到自己已經不能動了,苦笑道:“好厲害的毒。”

少年躍下來,輕飄飄彷彿沒有一點重量。若不是陸小鳳見識過他的手段,只怕要以為這是一個鬼魂。市井之中,紅衣厲鬼的故事倒是一直屢見不鮮。

少年隨手拔起一根草,碰了碰他的臉頰,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種清脆的、金玉相擊的感覺。陸小鳳心思百轉,還是決定報真名:“陸小鳳。”

紅衣少年沒有一點特別的反應,既不驚訝,也不崇拜。他顯然沒聽說過陸小鳳的名字,可有可無地哦了一聲道:“你的鬍子長得真奇怪……為什麼你嘴巴上有鬍子我沒有呢?大長老說,要儘量和周圍的人一樣……我來幫你剃掉吧。”他拍了拍手,一副為了你好的模樣,神色實在是既天真,又可愛。

陸小鳳眼一閉,十分光棍地昏過去了。

“喂!”白弦戳了戳已經沒有反應的陸小鳳,又等了一會兒,確認他不會亂動了以後,興致勃勃地解下了自己的腰帶。(想歪的都去面壁!)

透明的腰帶,在灌入內力後陡然筆直,錚錚有聲。這是一把劍,軟劍。劍身透明,明如秋水,在這星月之夜竟也不見反光,往腰上一纏,便是武當解劍池弟子也會放行。這把劍不但攜帶很方便,而且用起來也很方便。鋒利之刃,削鐵如泥,更何況是削兩撇鬍須?

劍光閃過,那兩撇長得頗具特色的小鬍子就整整齊齊地躺在了地上。

大長老說過,出門在外,儘量不要做和大家不一樣的事情。大多數人怎麼樣,你就要怎麼樣。所以這個人留和別人不一樣的小鬍子是不對的。但是這個人好像很寶貝他的小鬍子……也許這兩撇小鬍子就像他的另一條性命一樣重要吧。

善良的·感性的·第一次出門的·白弦想了想,解下陸小鳳背上的紅披風把那兩撇鬍子包了起來,把包裹埋在了泥土之中,拱成一個小小的土包。他瞧了瞧這突出的土塊,又拔下根樹枝刻上“陸小鳳之墓”幾個字,將樹枝插在了泥土上。

風有些大了,帶著徹骨的涼意,樹枝樹葉相互碰撞著發出“沙沙”的聲音,月下陰影之中的小樹枝十分不起眼。

嗯,大長老說,處事要低調。

白弦滿意地點點頭,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側耳聽了聽,露出個狡黠的笑容。大紅衣裳的少年在兩人周圍撒了一圈藥粉,才一點也不溫柔地扛起陸小鳳,飛一樣地出了這個林子。

☆、滿身謎團的少年

月色悽迷。

樹木的影子投射在泥土上,張牙舞爪地彷彿夜出的鬼魅。整片樹林裡,本只有樹葉被風吹動發出的“簌簌”聲,將這方寸之地籠在一股說不出的氛圍之中,幾聲犬吠卻打破了這一切。

一條通體漆黑的狗。

除了一身打理整齊的黑毛,它長得和路邊的野狗也並沒有什麼區別,這樣的狗,用來追蹤是再好不過了。

在狗的後面,自然是跟著人的。

當先一人,是個很斯文、很俊俏的文弱書生,一張白白淨淨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這樣的人,本該出現在酒樓客棧裡,本該出現在私塾學堂上,總是不該出現在這種陰森詭異的森林裡的。但他不僅出現在這兒,還在做著一點也不像是他會做的事——他在開路。

“斷腸劍客”蕭秋雨雖然長得文文弱弱,但力氣卻大得很。所以他走在前面,用他的劍去劈斬開那些攔路的枯枝和野藤。他依然是微笑著的,彷彿對這件事情沒有一點不滿意,彷彿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