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習不習慣。”
“習慣啊,怎麼不習慣。”我毫無心理壓力地對著王沁滿嘴跑馬,“我現在住的地方挺好的,小區環境不錯,地方還挺寬敞。”
“哦,那就好。”王沁理所當然地對我的話信以為真,接下來就問道:“話說你家新小區在哪兒啊,改天我去你家串串門。”
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現在住學校,總不能讓她參觀職工宿舍吧?想到這裡,我眼睛環視著沈冽家的屋子,再順嘴瞎編道:“行啊,不過我住的地方有點兒遠,在城北。”
恰在此時,沈冽拿了電吹風從衛生間裡出來。他不小心把我同王沁的對話聽入耳中,用怪異的眼光瞥了我一眼。
扯謊被沈冽聽到了,我麵皮一緊,又怕他多想,趕緊對他打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誤會。
“城北?城北怎麼了,就算你搬到天涯海角去,我也得把你給找著啊!”王沁的語氣中帶著些鼻音,語氣也開始愈發慵懶。我猜她現在這個狀態,約莫是躺在床上和我電話煲,迷迷糊糊得快要睡著了。既然如此,還是快點結束對話,讓她去睡覺為好。
“成成成,改天我把屋子收拾乾淨了,請你到家裡來吃飯。”說到這裡,我愈發放緩了語氣,用輕柔的聲音勸她道:“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唔……”王沁擠出了一個細碎的鼻音,“那好吧。”
正當我快要哄著王沁去睡覺的時候,廚房卻忽然發出“乒乒乓乓”的巨大聲響,鍋碗瓢盆齊齊奏響了一出高分貝的奏鳴曲。我聽了心頭猛地一跳,更不用說王沁那點兒瞌睡蟲了,想必一下子被都趕走了。
“什麼動靜!”電話那頭王沁的聲音陡然來了勁,“你現在不在廚房呢吧,怎麼我聽到了碗碎的聲音?你家是不是遭賊了!”
我家怎麼可能遭賊,我根本就是在別人家裡啊!
我捂著手機跑到廚房看了一眼,不成想卻看到了一屋子的狼藉。裝菜的盤子被打翻在地,幾個洗乾淨的碗都碎成了渣。我瞪著眼睛用眼神問沈冽:“什麼情況?”
沈冽皺了皺眉頭,用食指在空中畫出一個大餅臉,再添上兩個尖尖的耳朵,幾根長長的鬍鬚:有貓!
“沒有沒有,就是有貓。”我趕緊對王沁解釋道。
“什麼!”王沁立刻咋咋呼呼地道:“你不是不喜歡養小動物嗎?現在竟然在家裡養貓?你是不是太寂寞了!”
我一排額頭,腦門上垂下三根黑線,今天這事兒怎麼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不是我養貓,我家住一樓,剛才貓從外面的窗格子裡跳進來了。”今天我才體會到什麼叫做編一個謊要用無數的謊去圓,僅僅面對王沁隨意幾個問題,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現在沒事了。”
“你怎麼租了個一樓的房子,你知不知道一樓夏天蚊蟲多啊,你不是最怕蟲子嗎?”王沁聽了之後一開始嘮叨就剎不住,“你這住的什麼小區啊,還有這些流浪貓,下次要記得物業那裡投訴!”
我趕在王沁滔滔不絕之前先打斷她:“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先去收拾殘局了,你先去睡覺吧。”
“好吧。”王沁吐槽得意猶未盡,頗有些悻悻然地說道:“屋子收拾好了一定要告訴我,我總要親自去考察考察的……”
當我好不容易結束了和王沁的對話,沈冽已經拿著笤帚在掃地上的碎瓷片了。我放下手機想要上去幫忙,卻被沈冽攔住:“電吹風我放在洗衣機上了。”言下之意,這裡不需要我來清掃,我應該趕緊去吹頭髮。
我領了沈冽的情,頭髮溼漉漉的確實不舒服。當我拿著電吹風進入衛生間的時候,剛插上插頭,卻發現水池邊上擺著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這套衣服並不是沈冽衣服中常見的黑色t恤,而是上次他生病住院無衣可換時,我給他買的一身白色棉麻。
想到之前也是沈冽渾身溼透了沒衣服穿,我才給他買的這身衣服。用一句頗有文藝範兒的話來說,那就是現實的軌跡再一次和歷史發生了驚人的重合。
沈冽一聲不吭地將這套衣服放在這裡,足見他心思的細膩:衣服提供好了,選擇權在我。萬一過會兒我忍受不了潮溼寒冷,想要反悔又不好意思開口,就可以自行過來換。更何況他挑的這一身衣服,想必是他所有衣服中穿的次數最少的,將我心理上的不適感降到了最低。
體會著沈冽細心的關照,我才愈發覺當初選擇幫助沈冽是個非常正確的選擇。只要得到沈冽的認可,那做任何事情都會得到他悉心的照顧,給人一種體貼入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