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買的。”拿起一串臭豆腐回到了座位。他看不慣同事們欺負實習生，但是僅僅讓實習生買十串臭豆腐的行為不值得上綱上線將事情鬧大，換個角度而言，看得見的“小欺負”比工作中看不見的“大欺負”要容易接受和控制。

楚媛拿著幾串臭豆腐到了角落，與一群實習生竊竊私語，時不時抬頭偷眼看林謙，林謙埋頭工作，繼續雙花紅棍的霸道和冷酷。

“不要被他騙了，雙花紅棍怎麼可能是好人。”有實習生認真叮囑楚媛，背上有青龍紋身的人只會在大排檔打女人，或者拿著大砍刀拍手無寸鐵的人的臉，所有的善良溫柔都是裝出來的。

另一個實習生嚴肅提醒楚媛，道：“花花一定是看中了你的美貌，有所企圖。”雙花紅棍耍手段玩弄和欺騙無知少女的感情和（肉）體，千萬不要上當。

一群實習生用力點頭，這個外號取得隱晦又明白，透著真理。

楚媛打了個寒顫，偷眼看林花花，只覺眼鏡之下果然冒著奸佞的邪光。

幾天後，老闆招呼一群實習生：知道某某工作怎麼做嗎？”一群實習生用力點頭，隨口說了一大套理論。老闆欣慰地看著一群實習生：“不錯嘛，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

一群實習生興奮極了，感覺終於學有所用，再也不是打雜的了，然後又發呆了，理論聯絡實際後竟然一點點用都沒有，眼前的工作竟然無從下手。

有實習生小聲問道：“該怎麼做啊？要不要去問問他們。”他轉頭看一群老員工。

有實習生咬牙道：“那些傢伙一直刁難我們，問他們幹嘛？反正就這麼點簡單的工作，我們幾個一定可以做完的。”一群實習生無奈極了，為了一口氣，只能咬牙蠻幹了，但是看看工作量只怕沒有三四天絕對搞不定。

一群老員工淡定地喝茶喝咖啡，這工作不難，純搬磚民工的活計，三四個小時就能搞定，老員工都不肯在無聊的重複中浪費半天，老闆這才找了實習生。

“好好幹。”一群老員工微笑著，然後紛紛甩手出外勤，在公司內看著實習生焦頭爛額會不好意思，在街上找個咖啡館坐坐不香嗎？

林謙同樣整理公文包準備外出，臨走前看了一眼愁眉苦臉的實習生們，心中忽然一動。他板著臉，叫過一群實習生，問道：“知道怎麼做嗎？”

一群實習生在黑臉花花面前不敢放肆，老老實實重複理論。林謙被老實孩子氣得半死，幸好多問了一句，不然這次跳坑裡了，道：“你們這麼做至少要三四天！”

一群實習生縮著腦袋，嫌時間久？有本事你叫幾百個小弟來做啊。

林謙道：“拿紙筆記下來！首先，處理……然後，處理……第三……你們人多，頂多三個小時就能搞定。”他一口氣說下去，一群實習生目瞪口呆，有人小聲地道：“可是，這不符合規定……”一群實習生點頭，林謙的方法無視了不少條件和規則，只怕會產生巨大的誤差。

林謙喝道：“你以為你們在造原（子）彈嗎？這就是一份苦力活，這麼精準幹嘛？上游企業做不到這麼精準，下游企業不需要這麼精準，你有這較真的閒工夫打遊戲不香嗎？”

一群實習生死死地看著林謙，深深地領會了社會的黑暗，怪不得行業標準無法提高啊，就是林謙這類老油條壞了國家的基礎工業！然後重重點頭：“我們知道怎麼做了！”

林謙知道這些實習生肯定在腹誹他，他也曾經是極其討厭違反理論，簡單粗暴的處理工作的，但是社會與學校真的是兩回事，現實中哪有這麼多完美的條件，只要不是精密行業，大多數都是湊合著用。林謙走出公司，暗暗嘆氣，他已經不是那個單純且有志氣的熱血少年郎了，社會的大染缸早已將染得漆黑。

當林謙完成外勤工作回到公司的時候，一群實習生已經完成了工作，見到林謙回來，賣力地對他笑。林謙板起臉回到座位，用不了多久這些單純的笑臉也會變成他這樣的老油條。

忽然手機震動，楚媛給林謙發了資訊：“晚上有空嗎？我們請你吃飯。”

林謙看著“我們”二字，抬頭看到一群實習生繼續賣力地對他笑，想了想，回覆道：“好的。”這些實習生多半是因為他的偷懶建議而感謝他，他有些汗顏，這是將一群單純的青年帶上了邪路？他必須說清楚偷懶是不對的，萬萬不能學，垃圾公司垃圾人才會偷懶，正經公司正經人必須嚴格遵守理論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