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牙牙的表情瞬息萬變,半晌才發出一聲幽幽長嘆,“牙牙萬難躲過少夫人的慧眼。牙牙與師弟自幼一同長大,對師弟確是情有獨鍾。但牙牙曉得師弟的心中只有少夫人。落得如此年紀才成親皆是因了在等少夫人。好在少夫人終肯下嫁,否則師弟只怕會終身不娶……若真如此,老主公與老夫人只怕也萬難瞑目。少夫人,請看!”她伸手輕輕指著東風,“您幾時見過師弟如此高興?您幾時見過他暢懷大笑?但是他今日笑了。因為他有了少夫人……少夫人您可知曉您在師弟心中的位置?對!就是如此重要,得到您,他比得到天下還要高興。”牙牙的眼神慈祥,彷彿一位母親看著新婚的兒子,因為兒子的幸福而幸福。她的眼神不再哀怨,而是濃濃的欣慰……
她仍遙遙望著東風,低聲喃喃道:“只要不是少夫人,任誰嫁給師弟,師弟都不會如此喜悅,如此發自肺腑的喜悅。以往牙牙從未想過少主也能有今日滿盈的喜悅與滿足,即便是牙牙日日陪在他身邊他也不會有,但是今日有了。是的,牙牙喜歡師弟,但喜歡一個人就非要得到他麼?不是,是要他幸福,只要他幸福,遠遠看著他又何妨?”
“多謝!”我不知該說什麼好,我與東風的交易更不能與旁人說。
“少夫人,您,一定要對師弟好!牙牙曉得您心裡只有先生,但既然嫁了師弟,就一定要對他好,要讓他時時如此快樂。少夫人可能答應牙牙?”
我嘆息著,默默頷首,既然嫁給他就必須對他負責!既然牙牙都知道我不愛東風,那麼東風更加清楚,但他依然滿足……他放棄了一切只為了得到我,我怎能自私地再去傷害他?
深夜,勸酒聲不斷,我強打著精神陪著。東風的臉色仍然如常,但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而那些將士們早已開始醉態大現……
“大夥自個喝,項隱要與新夫人入洞房了。哈哈,若今日冷落了夫人,只怕日後的日子不好過!來,煙兒!”東風忽然站起來,朗聲說道。將士們發出一陣起鬨聲。他恍若未聞,一把將我抱起,在將士們的笑聲中回到新房。
屋中的喜燭早已點燃,火紅的蠟燭散發著曖昧的金色光芒,跳躍的火焰印照著東風壞笑著的臉:“放心,今夜眾人都醉了,自然不會有精神前來聽房……”
我嘆息著,臉兒不由也紅了,腦中卻閃出師兄堅實而溫暖的胸膛……
“莫再想旁人,今日你乃是我的新娘……”東風壞笑著將我一把拉入懷中,那懷抱同樣結實,但卻異常滾燙,跳動的肌肉訴說著濃濃的情慾……
不一樣的男人,不一樣的懷抱,不一樣的溫度,還有不一樣的心跳……
東風是個熱情似火而精力充沛的男人,不像師兄那般溫柔而又冷靜,但卻帶給我更深的內疚……是啊,既然嫁給了他,就該對他負責不是嗎?但是為什麼我的石頭卻如此冰冷?
東風在燭光中親吻著我眉頭的紅痣,低低喘息,喃喃低語:“如今你是我的了,我想抱便抱,想親便親……哦!煙兒,真想將你擠入我的胸膛,讓你再也逃不了……”
他渾身滾燙,帶著濃濃的酒氣,面板光潔細膩,沒有師兄的傷疤,他的喘息粗曠而熱烈,彷彿要將我融化,他的動作生澀而豪放,但卻不失動情……
一團火熱侵佔了我的身體,我承受著他鋪天蓋地的激|情,心中更加迷茫……
精力旺盛的東風終於疲倦地睡去,我輕輕挪動了一下痠軟的身子,他下意識地將我抱緊,呢喃道:“你莫想逃……”隨後發出輕微的鼾聲。
我苦笑,這呆子,做夢都怕我逃……
燭光依然明亮,他那稜角分明的臉如今正平靜地窩在我的懷裡,堅實的臂膀仍緊緊抱著我的腰,如同一個隨時都怕母親離去的孩童一般緊張。我默默嘆息,伸手輕撫他那濃濃的眉毛與薄薄的嘴唇,我給不了你我的心,但我會盡力做你的好夫人……
我的觸動讓他的身體又一次變得滾燙,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終於睜開眼,用那雙重新變得明亮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我:“你竟還未睡?那好……”
初嘗魚水之歡的他再次壞笑著將我裹入身下,親吻像雨點一樣鋪天蓋地襲來,他的手粗野而炙熱,他濃濃的熱情讓內疚的我也緊緊抱住了他……
“將燭火滅了可好?”我承受不了他強壯的身軀,艱難地喘息著。
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喘息道:“新婚之夜不可滅燭火,不過只要煙兒願意,凡事都可……”他回首以掌風擊滅喜燭。同樣的動作,卻是不一樣的人,這一切讓我痛得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