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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東風行至一上房門口,敲門,門應聲而開,劉恆憔悴的面容出現在了門後,痴痴望著我……

他衣杉雖整潔,但面容落魄,未帶任何隨從,應是獨自偷偷出府才是。難道他今日的落魄是為了我嗎?今日出府也是為了我嗎?

我心中苦笑,才剛剛死裡逃生卻又開始胡思亂想,而且還是幻想……

正在我與劉恆均發呆之時,醉東風笑道:“大哥難道不想請我等入內麼?”

劉恆彷彿才反應過來,讓到一邊,啞聲道:“快快進來!”

他雖讓到一旁,但目光並未離開我,我躲開他的視線,低頭走了進去。

劉恆慌忙彎腰在榻上摩挲了幾下,彷彿要摩挲掉上面的灰塵與汙物一般,可是那榻卻乾淨異常,並未見有任何不潔之處。

他直起腰來,似乎不知說些什麼,手在衣襟上蹭了兩下,才道:“二弟、煙兒,快請坐,客棧簡陋實是委屈了二位。”

他一貫整潔得體,今日這蹭衣襟之舉我從未見過,想來他因異常尷尬才有了這有失雅觀的舉動。我心下冷笑,客棧簡陋?客棧再簡陋也比那陰曹地府溫暖、明媚……

我不語,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輕輕坐於下首,本是死囚一個,今日能活著有這下首坐便也算不錯了。

醉東風見我自行挑選了卑賤之座,愣了一下,拉拉我,悄聲道:“你怎能坐於此?”

我固執地甩開他的手,這迂腐的古人,一個座位難道如此重要嗎?女人的性命都如此輕賤,怎還在乎這座位?今日我偏要坐在這裡,既然我已是“死”去之人,自應順著自己性子,難不成做了行屍走肉還要繼續聽旁人擺佈嗎?

醉東風拿我無可奈何,又怕動作太大引起劉恆的注意,也就只好作罷,草草落座於右席。

劉恆抿著嘴,坐於左席,空出了上席。我心中不由一酸,曾幾何時,我、劉恆、師兄也曾如此坐在一起,空出了上席……那應是我與劉恆相遇之初的事,而今日竟然也嘲諷般地又惟獨空出了上席。今日,我在,劉恆在,師兄卻已不在了,而換成了東風。如今這三人雖又如同數年前一般,但卻各自懷著各自的想法與心事,而我與劉恆也斷沒有了最初時的坦誠與互賞……造化弄人,誰能料到隔了這許多年,我仍會與他在客棧中相見,我竟會與他相離至此,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不見,便也會少了今日這許多恩怨。

我心下嘆息之時,屋內一片沉默,靜得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我儘量不使自己有任何動作,省得發出聲響而破壞了這份寧靜……

過了半晌,劉恆清清嗓子乾澀地道:“煙兒,我知今日見你實屬唐突,我本無顏再見你,但有些事只怕你今日仍不知,說了興許能消除你心中些許怨恨。”

我淡淡一笑,道:“如煙如今乃是一落魄女子,連自身生死都難把控,怎還會怨恨他人?”

劉恆嘆氣,啞聲道:“你在府中數年,實是受了甚多委屈,也怪不得你有怨言。但幕後之事重大,我一直不忍告知於你,省得亂了你的心性。如今事已至此,二弟也是知情之人,今日便盡數說與你聽吧!”

我淡淡看了一眼醉東風,難道這小子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劉恆伸了伸手,似乎想握我的手,但碰到我淡淡的目光,手停在了半空中,片刻,仍收了回去,低聲道:“煙兒,你可知令尊乃為何人?”

我驚!抬眼看他,再看東風,二人皆有難言之色。我不由想到那日在呂后寢宮中爹爹與呂后之間的曖昧氣息,又想到曾不止一次在呂后寢宮見過爹爹,難道爹爹果真是呂后的入幕之賓不成?不對,爹爹年事已高,自不會有那份心氣,何況呂后要尋男寵自會找尋些年輕漂亮的少年……那爹爹究竟是何人?我苦笑,身為他的愛女,卻連自己父親的身份也不知,似乎也太悲慘了些。

他二人見我沉默,表情瞬間變幻幾多,均長長嘆氣。

東風道:“你可還記得劉友為何被餓死麼?”

我嘆道:“乃因呂王后誣陷其新婚夫君劉友意圖謀反,實因呂王后並不得寵於劉友。”

東風頷首,又問:“你可還記得劉恢因何而自盡麼?”

我嘆道:“因其呂王后爭寵而殺了其愛姬。”

劉恆嘆道:“你可知我八弟劉建也娶了呂氏為王后?”

我的腦子一下轉不過彎,目光痴呆,轉向劉恆,低聲道:“不知。”

劉恆黯然道:“八弟這呂王后倒比其他兄弟的王后要好一些,只可惜八弟與她並無感情可言,反倒與其他美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