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
然後他才回過
() 神,迅速看向一邊斷電的蓮花燈,讓自己的神色重新恢復冷淡。
對,蓮花燈都斷電了。
她還帶電呢。
祁粲冷笑。
但她腦內的裝修大隊、施工大隊、佛祖菩薩,終於停了下來,祁粲深深地吸了口氣,開始思考這個嚴峻的問題。
在這場戰役之中,他太過被動,所以才顯得兵荒馬亂。
但這一刻,祁粲的思路重新清晰起來。
首先,這一切無關感情。
他們之間的所有利弊都不出自他的情感判斷。祁粲冷漠地想。
祁粲對情感的抵抗是天然的。源自於他年少時被重創的事故,也源自於他對愛情的不信任,對父親劣根性的見證。
他從不會放縱自己對任何人、任何事過度熱愛,所以他沒有愛好,沒有前任,生活裡只有工作。
在祁粲的世界觀裡,他不能也不應該對任何人妥協。特別是她。
一旦妥協,那將是……或許祁粲自己都不知道那將會是什麼樣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他先一步低頭了,也只是為了他自己。
而不是為了這個小啞巴。
佛堂之中有淡淡的香火味,但更清晰的是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祁粲知道那是她常吃的潤喉糖。
他從現在開始必須真正瞭解時聽,甚至摸清她的kpi到底是什麼。
她心聲活躍得已經超過了正常人的範疇,可顯然時聽又並不知道她能對自己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那麼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最終想要達成什麼?
如果他能幫她做到呢?她還會這麼吵嗎。
如果他手動推平她的一切心聲……
“?”
時聽的屁股在蒲團上不安地挪了挪,這輛車在幹嘛呢?
他又在陷入什麼陰溼的思考??
——大糞車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和原本劇情裡的樣子變得十分不同。
按照原本的劇情,祁粲只有兩種模式:絕對的冷漠批,或者癲狂的瘋批。
中間他們並沒有任何交流——不對,現在他們也沒有任何交流!
如果確切地計算,時聽和他的交流總共都沒幾句,根本都沒說過什麼話嘛。
他幹嘛對她這麼大動干戈的?
又是把她送出國,又是給她一千萬,又是給她建佛堂請大師的。
時聽開始反思——難道自己每一個完成大整數對劇情的調整,也對其他人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嗎?所以才讓祁粲這個神經病也變化很大?
時聽看了看自己右上角的數字。
現在是[6370110/100000000]
其實她一直有一個疑惑——截至目前為止的整數分別是:一千,一萬,十萬,一百萬,五百萬,每次都的確幫她調整了劇情。
但最終的目標一億句話的獎勵,是【能夠恢復啞巴重新說話】。
那麼按照邏輯來講(),階段性過程中的每個整數獎勵、也本應該也是在這個邏輯之下的。
≈ap;dash;≈ap;dash;換句話說∵[()]∵『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每次的階段性獎勵應該也和【說話】有關才對呀?
這難道是什麼盲點?
——對啊,一開始達到整數的時候,她最期待的看這個獎勵能不能讓她說一點點話,但是她發現並沒有成行。
那如果前期的獎勵還不足以讓她出聲、說話,有沒有可能或者是……或者是讓她的心聲、她的想法能夠被傳遞出去呢?
——「難↗道↘~~~難↗道↘……」
祁粲不動聲色坐直了,西裝下的後背繃出了一條充滿力量感的危險弧線。
他不能讓她知道。
她一旦知道,她就會大獲全勝。
他怎麼可以輸?
祁粲語氣壓重了一點:“時聽。”
——「啊~~~~~~懂了!」
佛堂之中,兩個人對坐不遠,都在暗中揣測對方,像一場腦內的較量。
時聽把前前後後的所有劇情一結合,在自己的視角下覆盤這一切的發展——終於瞬間明白了過來。
是她的畫啊!
她的畫畫事業這麼成功,她想要表達的心聲透過畫筆傳達了出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