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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如那老閹狗所說,這寧溪光像足了當年的女子,可現在皇帝就算是見了又哪裡還能會她迷惑了?“上了藥就好。”許貴妃沉吟著點頭,“世間上的藥都不是即刻便能生效的,半途再換旁的只怕更不得好。再則,秋日裡起疹子也是尋常。”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讓召御醫來了,溪光知她這不過是場面功夫,心中冷笑。不過,她還是柔順的點頭應了是。倘若此刻許貴妃讓她用藥,溪光也是不敢的。許貴妃坐在上頭睨視她,心中微哂,只覺得她不過一個軟弱怯懦的無用之人。聽傳聞原先容貌是出眾,可這會哪還有半點長處和優勢。轉念,許貴妃便又想到了自己的函真公主,心疼她終歸是太氣盛了。早前就同她講了這寧溪光遲早落入宮中,又何必急於這一日兩日的功夫。溪光面上仍是憂心忡忡的樣子,“臣妾也知道一時半會好不了,今日來時就怕衝撞了宮中的貴人。”那許貴妃對著這樣一張臉並不好受,揮了揮手叫剛才那宮女將接下的面紗還給她。這宮女十分機敏,揣摩出了主子的心思,隨便尋了個理由就扶了許貴妃進後殿歇息了。溪光被獨自晾在殿中候著,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才見到了從殿外進來了個太監。這太監是徑直朝著她去的,“裴夫人,軍機緊急,皇上要跟裴大人徹夜研究沙圖,今兒是要留宿在宮中的。”夜上三更,宮裡頭反比宮外還要靜謐許多。溪光被安置在芳華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哪裡睡得著,越發覺得此趟“鴻門宴”水深得很。若是針對她來的,遠不必這般勞師動眾,她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可能是裴府的了。她早先就有耳聞,現今這位皇帝自登基以來猜疑愈發重了,朝廷官員人人自危。而裴氏擁一方兵重,又怎麼可能不被皇帝忌憚。只是今日是她同裴溯成親的日子,皇帝就已經如此的急不可耐,顯然是有些不顧顏面了。“裴溯……”她喃喃念著他的名字,抵在口舌間,暈開一抹甜攜著微苦。心裡頭念想著,便愈發多思了。許貴妃今日這般試探,許是給皇帝出力,只是眼下就不知這情形可有轉機。她越想越是憂心裴溯那邊的情況,也不知皇帝那是個什麼打算。溪光心下不定,翻了個身面朝著外面。這間寢室內無人伺候,又滅了燭火,此時漆黑黑的一片,甚至還不如窗子外頭來得光亮。不過,倒是異常的安靜,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又或許是因為在黑暗當中,人的聽覺更要敏銳著。溪光自覺是一直留了心注意動靜的,哪知察覺異樣的時候那聲已經離得自己極近了。她早料到了今晚會有這麼一道,想也沒多想就立即睜開眼坐起了身。這麼一來,卻是讓那個進來這寢室將要靠近床榻的人愣了愣,不過轉瞬就倏然笑了一下。溪光不覺心中也跟著鬆快了不少,看著眼前人淡淡笑道,“之前我就猜……你晚上一定會過來。”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篤定,明明這是在宮裡頭,各處都下了鑰,又有值夜的侍衛輪班巡視,可她就是相信裴溯一定回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焦急問。裴溯在床邊坐下,並未亮燈,就隔著黑暗回道:“北面戎勒作亂,汴州的豫章王又有起事的瞄頭。皇上想要我率淮州兵馬出戰戎勒,又因多疑猜測扣你為人質。”溪光為了同說話之人靠近些,就在他開口的期間擁著被子往前湊。“我?”饒是如此,她此刻仍是覺得自己沒有能聽清楚,“扣我為人質?”這話才剛反問完,就連溪光自己都忍不住擰起眉質疑:“怎會想到我的?”在她看來,要被當成人質,總得是個要緊人物才是。溪光以為自己才不過頭一天嫁入進裴府而已……好似實在有些擔不起這樣的“殊榮”。她這樣一疑,顯然是半點都未將坐在跟前的裴溯考慮在內,不提防下就被一隻手摟著腰給攬了過去。溪光嚇得心都漏跳了半拍,還未回過神就已經對上了裴溯近在咫尺的臉,略微在靠近點兒就能碰著彼此的鼻尖了。雖是此時光線昏暗,可這樣的近仍然能看清楚彼此的眼眸。“你以為自己這般不緊要?”裴溯壓低了聲音問,深邃的眼眸裡好似壓抑著翻騰的情愫。溪光下意識的要往後退,她還從來都未曾和人有過這樣的親近,饒是這人是裴溯,也猛的生出了股想要逃離的念頭。可她現在被人環著腰肢,根本是退無可退,非但不能退反而還被抱得更近了一步。“裴溯!”溪光低呼了聲。說不上來什麼緣故,就是覺得這一刻心都被攪亂了。裴溯沒有放開,卻也沒有進一步更為親暱的動作,他只是將溪光拉入了自己懷中,一隻手拖著她的後腦叫她枕在自己肩頭。“別動——”溪光之前還有些不適應的抗拒,可這一刻卻彷彿被他這聲音給安撫了下來。再過了片刻,她更甚至有些貪慕這樣的親近了。這樣一個知道她全部秘密的人,早已經不知從何時起就已經成了她的倚靠。就好比今晚,她就篤定了他一定會來,好像這樣一件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