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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又想到,昨日雖然她面上帶著面紗,可身形不會變,也說了好些話。這人卻沒認出自己來。那會,溪光倒是隱隱有些希望陳硯能認出自己來的,盼著他能跟上回在應覺寺一樣相信她。可這些……竟有些像是她的痴想了。溪光搖了搖頭,終是有些悵然失望,勉強將這人暫且從自己腦中驅除,一心一意在園子裡挑了幾株蘭草。寧相府的園子置得大,裡頭各種花草都有,尋常的珍稀的都能在這尋得見。府裡常年聘請了熟悉花草的花匠侍弄,使得園子各處都是一派生機勃勃。溪光在裡頭也不覺時光飛逝,盼蘭早看明白了她家小姐的意思,更是不敢冒然出聲提醒。“三小姐,救命!救命!”溪光正彎著腰指點花匠給她移那株建蘭出來,忽然聽見有人哭喊著喚她,聲音由遠而近,充滿了恐懼和顫慄。她循著聲音側過頭去看,見一個披頭散髮形容憔悴的女子從遠處朝著她跌跌撞撞的跑來。“你什麼人!”盼蘭反應快,攔在了溪光面前不讓這人靠近。那女子卻早已一幅體力不支的模樣,還未等靠近的時候,腳下不穩踩著自己破爛的裙襬絆了一跤,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只是她倒不覺得疼一般,仍然手腳並爬的朝著溪光這過來,哭著道:“三小姐救救妾身……”溪光依稀對此人有些印象,又聽她說“妾身”二字,才反應過來這人正是在她床前哭過的三房的妾侍。當初也是個花容月貌的標緻美人,卻不知這會怎麼淪落成了這模樣。不過,還沒等得及她細問,後頭就跑了四五個婆子,口中皆是嚷嚷著“別跑”、“再跑打斷你狗腿”這樣的話。等那些人到了近處,見了要追的人在寧三小姐的跟前,紛紛閉了嘴。女子簌簌發抖,哭著哀求道:“三小姐,您發發慈悲就妾身一命,妾身……妾身再也受不住這折磨了!”溪光垂眸看著這人,覺得她委實有些可憐,這段時間也不知受了怎麼樣的折磨。只是還未等她開口,追來那群人中為首的婆子先道:“三小姐,這人是從我們三房裡偷跑出來的。三夫人叫我等追她回去呢。”這開口的倒真是膽大的,說了這話便自己上了前,一把抓住了摔在地上的女子胳膊。女子被抓得疼了,免不了又是一陣淒厲的慘叫。“住手!”溪光皺眉,到底出了聲。那婆子沒鬆手,只是抬起頭來看了溪光一眼,“三小姐您是二房的小姐,這可是三房的侍妾。這侍妾犯了事,我家夫人總也得立規矩的。”入相府的這陣子,溪光同其餘兩房的走動並不算勤,尤其是三房。因著當日寧梔的事,三夫人明顯有遷怒於她的意思。這回溪光最好不開口,可她又不是那等理智至極的人。此刻聽了這婆子意味深長的話,溪光反而是挽起笑意:“倒是這話沒錯。只是我怕三嬸私刑太過,傳出去教人以為我寧府待下人刻薄寡恩。”“三小姐這話,婆子我可不同意。若各個都像三小姐這般心軟的,那底下頭就都要以為您好欺負了。”那婆子一臉橫肉,雖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帶了幾分笑,可卻愈發教人覺得猙獰。就連盼蘭都聽出可這話的嘲諷意思,板著臉喝道:“你放肆!”溪光擰眉,眸底已經透出了些許不悅。她這人,平素最好說話,可若真教人惹怒了,卻也不是隨便就能被安撫得下去的,更何況這婆子實在張狂。正當這時候,女子彷彿得了一點希望一般,垂著淚瘋了似得想要擺脫那婆子。可這婆子哪裡是吃素的,她身材本就壯碩,當即跨坐在了這女子身上,將人死死給擒住了。饒是如此,她還不罷休,口中罵道:“你這賤貨,還往哪裡跑!”一面罵著,一面她已經揚手,將巴掌惡狠狠的落在了女子的臉上。不一會兒,這女子卻不敢再掙扎了,哭喊著任由被打。“住手!”溪光連發幾聲都不能喝止,心中更是騰起了一股怒火。而三房的這婆子也是囂張至極,期間還抬起頭來,朝著溪光看了一眼。其意思大概就是隔了房的主子奴婢,相互管不著。真是赤裸裸的挑釁。溪光還真是不信這個邪了,她今日本就窩著一團怒火,此刻便拿這人開刀了!“給我拿下這婆子!”這話是她對著身邊的花匠說的。這院中花匠多為三十四歲的男子,方才便一直有兩個跟著溪光替她移蘭草。這兩人也早看不下去這場面,得了三小姐的吩咐一起上前將這婆子從女子身上拖了下來。婆子雖然力氣大,可這會被兩個婆子卻也是製得死死的。她卻也不甘心,大吼著對身後幾個同來的婆子道:“你們都是死了?還不過來幫忙!”那些個都沒她膽大包天,見著三小姐在便不敢放肆,更何況是上前來扭打在一處。溪光噙著淡淡的笑,走到這婆子的身邊:“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三小姐!婆子可是三房的人!”溪光只覺得她可笑,到底是哪個人給她灌了這樣的想法的。“什麼三房不三房?”她語氣又輕又軟,透著幾分笑意,“難道三房已經分了家,不在寧府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