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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計軟倒也沒說黯然,他今天已經吃她的飯了,也跟她說話,看起來也未必就那麼討厭她,這事還要循序漸進,慢慢的來。她不著急。

☆、活閻王搶女

計軟走後趙大賴沒睡,裹了件衣裳,去了前面的營帳,把軍中的幾個核心人物都叫了來,討論路線的事去了。

他倒不是假忙,他是真忙,這忙起來忘記顧上計軟卻讓她誤以為討厭她了,得到了她的感情這是意外,當然,趙大賴不是這樣想的,他還沒原諒她,他還恨她,但他現在顧不上這事兒。

西北嚴寒,進入十二月後就會冰封大地,那時候打仗很難,所以必須要快,如果拖延下去光是嚴寒就能終止一場戰役。

所以擺在面前最緊迫的就是一個路線的問題。如果他走捷徑,走最近的直線,直接從綏德出發,拋開米脂、夏州等城,直奔靈州。那可能會進入一個死衚衕,前面是要攻破的靈州堅城,後面是集在東路的北戎的主力。如果靈州一旦攻不破或者是耗時過久,他將承擔極大的風險。

可如果他走東路,那他不但要在戰場上繞一個大圈子,而且意味著即將和北戎的主力硬碰硬,且冬日臨近,糧草的供應和嚴寒都是大問題。除此之外,趙大賴所帶領的軍隊作為此次北征的主力,如果他不走東路,那就意味著東路要交給高裕高衙內解決。

高裕那人陰險有一套,但打仗要弱很多,如果剩著給他解決,他難保不會對趙大賴懷恨在心,再生出什麼內部糾紛,這且不必說,關鍵是他未必就能把東路給解決乾淨了,況高大衙內是皇上的寵臣,趙大賴也只是個三品的將軍,要跟他爭道兒還是要掂量掂量的。

直爭論了半個通宵,還是趙大賴一錘定音,那就是遇強愈強,正面決戰。走東路,對著幹!此一舉後來史書中的評價則是如此“迎其鋒敗之,軍聲既振,千里行無敢抗者。”

且不提。

計軟第二天醒的時候,她望著窗外,望著清晨的浮光,鼻子嗅的空氣微微寒,她腦子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影。

浮現的這個人影讓她睡意全消,她起了床,洗漱過,換了裝束,就去了趙大賴的營帳。

然而被人回應說趙將軍天不亮就又趕往米脂去了。

這個招呼,並沒有跟她打。

計軟愣了一下,心道他公務繁忙。他是要打仗,她沒什麼好置諱他的,她能做的就是不給他添亂。

只是神魂,到底是飄蕩些。不跟她自己的時候,是安安穩穩的、牢牢的安在她自己身上的。

三天之後,傳來訊息,米脂被攻破,但軍隊沒有停歇。很快被整頓。計軟被撇下了。倒不是就把她丟在綏德了。她是被安排到後方了。大弦的陸軍分為很多軍種,有步兵、重步兵、騎兵、重騎兵、弩兵、弓箭兵、運輸兵等。她自然不可能隨軍打仗,所以基本是被安排在運輸兵之列了。說好聽是運輸兵,其實運送這些糧草、藥品、衣裳等都是由農夫、百姓或者商人來做。

因為後勤的效率太低了,會拖慢行軍的速度。

所以運輸兵和軍隊主力是分開的。

計軟在路途中,已能聽到前方傳來一個個捷報。銀州、夏州、鹽州三大州俱被攻破。趙大賴率領的軍隊跟瘋狂了一樣,甩掉所有枝杈,不顧嚴寒,全速的瘋狂進軍。因為他時間不多了。且他只掃蕩銀州、夏州等城裡的北戎殘餘軍力,毀掉敵方的行政部門,並不派兵留守,每一次攻城都是全員進發,聲勢浩蕩,勢如破竹。

排山倒海的氣勢。大氣滂礡的氣勢。

似秋日的麥田,一趟趟的被收割。

匆匆忙忙。忙忙碌碌。

計軟走的後方已是被清蕩過了的,幾乎沒有北戎勢力,她看著路上拖家曳口的人,看著兩道旁逐漸凋零的樹木,心裡想起她已是很久沒見過他了。自他半道從米脂回來那次,她就沒再見過他。趙大賴的軍隊行的太快,這讓北戎人猝不及防,也讓後面的糧草車跟不上。糧草車一直沒有追上軍隊。計軟開始還擔心糧草供應不上軍隊要怎麼辦,後來知道解決辦法就是就地取材,每攻佔一個地方,糧草直接是搶來的。

但這也意味著她見不著他。

她開始,有點想念他了。

事情的轉機是在十一月底,軍隊進入柳家村後,不等休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了鹽州。僅僅耗去八天。眼看靈州在望,卻不想這時天降大雪,因為缺少糧草和棉衣一下子凍死了不少士兵。

擺在眼前的一個嚴峻問題是繼續進攻還是就攻到鹽州為止,進行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