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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受傷專業戶蕭安經驗豐富,對傷口的癒合也有數,就太孫這傷口,蕭安以為,至少也要一兩年。要傷及心肺了,只怕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太孫知道這種事不好瞞過蕭安,就道:“只是傷了叻骨,沒有大礙。”

兩人就在太孫的寢殿裡說了許久,蕭安才道:“平王是怎的回事?我聽聞陛下要將平王父子遷入皇陵?”

既然是逼宮造反,削為平民了,又何須再入皇陵,反而弄得朝野上下別有心思。就是蕭安這種只管打仗,不太管朝中事的,也覺得這事兒荒謬。

換了她,殺了個延誤軍情的混賬,回頭還跟陣亡將士們埋在一起,她自己都能把自己腦袋給切了,免得裡面只長豆腐渣出來。

太孫嘆道:“祖父臨終遺願,父皇又焉能不答應的。”

到底是皇帝的兒子,皇帝愛子,不忍祭祀無人,因此想埋回皇陵也是常情,畢竟沒有說給平王過繼個子嗣延續香火,新帝心中已經很滿意了。

蕭安聽得這個答案,就覺得皇帝腦子不好使,當然皇家的事也輪不到她多嘴,就道:“那平王逼宮呢?”

這一句聲音極小,此事在宮中已經禁止討論了,蕭安也不能大聲詢問此事。

太孫卻面色極為難看,“平王妃臨死前有信送與祖父,只是帶著信那人一直藏著,逼宮之事了後,才得以入了祖父手中。你可知她寫的是什麼?”

蕭安想了想,王家在此回並無被牽連的地方,就道:“舉報平王有謀逆之心?”

不然她也想不出理由來,能讓先皇放過王家。

太孫嘲諷一笑,“平王妃說,平王世子死於他父親之手,只因他嫉妒世子得祖父寵愛。”

蕭安頓時有些目瞪口呆,完全沒能想明白這裡面的邏輯,“他就世子一個兒子吧?這是腦子有病?”

太孫見蕭安沒想明白,就道:“平王比父皇年紀還要小上幾歲,當年平王妃生世子傷了身子才不能再孕,並非平王之故。”

也就是說,只要平王謀逆成功,當了皇帝后充裕後宮,想要多少兒子都可行,世子這麼一個兒子,他還沒放在心上。

蕭安頓時有些唏噓,“何至於此。”

十幾年的父子感情,竟然就這麼捨棄了,就為了所謂的大業,糊塗至此。

太孫也感慨,“皇權就是如此。”

父不父子不子,只要有利可圖,隨時可以拔刀相向。這皇家雖是每日都錦衣玉食,卻有時還不如平民百姓家。

太孫感慨平民百姓家的父子兄弟相和,蕭安見得多了就道:“就是普通老百姓,家中三分土地,每年也要愁著上交朝廷的賦稅,兵役,數兒的聘禮,成婚的居住之所,就是如此也有許多人家娶不了妻。殿下,人一輩子,處在哪個位置上,都不容易。”

就是她,所經歷的那些苦,也非一般人能所承受,然而這些說出來,也並沒有什麼意思,這大慶天下下至百姓上至皇帝,有幾人容易過。

太孫聞言抓住了蕭安的手,看著她手心的繭,“你也不容易。”

當初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如何壓住邊關的一群大老爺們,如何讓他們服氣,只怕都是靠她這雙粗糙的手打下來的。

蕭安耳朵根裡有些微紅,卻又捨不得把手收回來,就道:“也還好,都是講道理的。邊關比朝廷好,不是很分男女,只要能打仗,自己厲害就有人願意跟著。”

不像是朝廷裡,要哪個姑娘說是要跟男人一道科舉入仕,只怕那姑娘只是說說都得被那些讀書人一口一個唾沫淹死,或是被關在豬籠子裡丟進河裡去,就算他們的學識還不如那姑娘。

在邊關裡,要想服人,基本靠自己的本事,也不分男女那麼多,她確實如魚得水。

蕭安與太孫說了許久的話,等到景王妃要出宮,便拜別了太孫。

皇后如今也已經是皇太后了,雖然還沒有正式的昭告天下,卻也住進了太后所居的宮殿。

先皇才去,太后難免心中鬱郁,作為兒媳,為了孝道,便也該時常往宮中裡來。

當然也還有一個緣故,先皇過世,皇后升太后,淑妃也升淑太妃了,景王過繼的孩子立馬就要被封郡王,淑太妃是可以請出宮跟孫子一道住的。

這對景王妃而言,著實是個難題。

若是淑太妃執意要出宮由景王府供養,景王妃不可能攔得住,要有半分不願,只怕都要被文官彈劾一場,名聲盡毀。

偏偏淑太妃這人,景王妃從來都不想一道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