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的眼裡有了一抹趣味,她的話鋒一轉後又道:“明家雖然遠不如以前,卻也是書香世家,我自小承庭訓,也算是讀過幾本書,更明白寧做寒門妻不做高門妾的道理,容二公子與其說是在幫我,倒不如說是在害我!我在此先謝過容二公子一番美意,這是三千兩銀子,足可以抵得上容二公子當初的聘禮了!”說罷,她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遞到容景遇的面前。容景遇見她走近,眼裡的戾氣一閃而過,卻很快又變成了他招牌式的淡然,他看了一眼明雲裳手中的銀票,然後緩緩的道:“容府不缺銀子。”明雲裳聞言抬眸看著他,她近距離的看他已有數次,卻沒有一次如今日這般平靜,卻見他眉若山,眼若水,看似謙謙君子,卻又冷到骨子裡,那薄唇分明又透著刻薄之氣。容景遇又道:“對一個男子而言娶妻當娶賢,我曾聽聞明五小姐性子最是溫婉,若是出嫁必是賢妻,所以才會不管是否門當戶對便下了聘,明五小姐有不雅行徑之後還願納你為妾。而這些只是遇一人的看法,不是整個宜城男子的看法。”明雲裳心裡冷笑連連,容景遇卻又道:“明五小姐可是想清楚呢?”“再清楚不過!”明雲裳說罷將銀票再次遞近了一分,因為靠近的這一分,容景遇隱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花香,只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聞到過。容景遇看向她眼裡卻多了一分笑意,明雲裳看到他此時笑出來實在是覺得有些怪,一時也弄不清楚他要做什麼,只是將銀票穩穩的託在他的面前。四周早已圍滿了一圈人,卻安靜的出奇,似乎都在看名動宜城的容二公子是否會接受聲名狼藉的少女的退婚。在這個朝代,退婚不是一件兒戲,只有理由充分才能退婚,因為通常被退婚之後女子的名節就會受損,而這種由女子主動退婚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了,再加上明雲裳在這一次事情中原本就有錯,雖然容景遇讓明雲裳做妾有些過了,但是他有絕對的主動權。容景遇依舊沒有接明雲裳手中的銀票,他的嘴角微微一勾,明雲裳只覺得一股寒氣襲來,便聽得他道:“我本是一番好意,你不領情卻依舊想做下去。除非你能證明你不需要我的幫助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否則我們曾訂過親卻又退了婚,傳出去還以為我是個無情無義之人。”明雲裳聽到這句話只覺得這男人是屬於那個做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的典型,明明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卻偏偏要裝做正人君子,她噁心的想吐,卻聽到四周傳來了一陣讚美聲,還有一些人指責她太不知好歹。她的眸子微微一眯後道:“多謝容二公好意,不知道要怎樣證明?”容景遇淡淡的道:“明五小姐不是說也略通詩書嗎?若是今日在詩會上能取得頭籌,證明你是一個才女,那麼就能洗清你以前的汙名,若要再嫁想來也不是難事,我便也放心了。” 誰挖坑來誰填坑明雲裳覺得這世上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這個容景遇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她上輩子肯定是挖過他家的祖墳,所以才會惹上這樣的人渣。容景遇知道她雖然出身書香世家,但是她就算是在明家,琴不如明雲彩,書不如明雲端,除了有個溫柔的性子外再無任何可取之處,而要取得頭籌需要有卓越的琴技,有學富五車的文彩,還要有精湛的畫技,她那點本事想在一眾女子中取得頭籌那簡直就像天方夜潭。他見明雲裳不語,只道她心裡怕了,心裡又有一絲不屑,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看起過她,若不是因為她有極為特殊的價值,他怕是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更別提娶她或者納她為妾了。她敢在這麼多人駁他的面子,他又豈會讓她好過!他淡淡的道:“明五小姐可是沒有自信?”明雲裳第一次參加這種所謂的詩會並不知道那些規矩,覺得不過就是背幾首古詩詞而已又有什麼好怕,反正這婚她是一定要退的,當下將頭微微一揚道:“凡事不試又豈知自己不成?只是容二公子可千萬不要反悔才好?”“這裡所有的人都可以做證。”容景遇的話說的像個謙謙君子。明雲裳聽到人群裡傳來了一陣抽氣聲,緊接著便聽到女子們的冷笑聲:“她能拔得頭籌,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宜城第一才女在此,她一會就等著鬧笑話吧!”喬詩詩的怒氣頓時散了不少,當下走到明雲裳的身邊道:“明五小姐當真是是無知至極,竟敢誇下這樣的海口,遲些讓你輸的哭!”明雲裳直接無視她,明雲彩見她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覺得臉上無光,卻還記掛著之前明雲裳對她說的話,當下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容景遇後在明雲裳的耳畔輕聲道:“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可別忘了!”明雲裳的眸子裡有了一抹寒氣,旋即被溫和的笑意代替,她微笑道:“我們是親姐妹,我自然事事得想到你這個好妹妹!”明雲彩微怔,明老爺卻已在一旁道:“雲裳,這些小姐個個都是極有本事的,你要如何拔得頭籌?”明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