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韻看到她那生份的禮數,心裡一時間又極不是滋味,只是知道明雲裳原本就極為討厭她,要將她在明雲裳心目中印象扭轉過來,也不能操之過急,當下只是淡淡地道:“相公日後在我的面前也不必行禮了,在家裡,夫的地位高於一切!”這句話從婷韻的嘴裡說出來,明雲裳覺得太過驚奇,卻也只能一一應下。這頓飯明雲裳本來不想吃的,可是她睡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餓了,最近她的食慾暴漲,吃的東西也極多,縱然覺得如同嚼蠟,也足足吃了兩大碗飯,婷韻看到她吃飯的樣子,心裡大為滿足。下午的時候婷韻又來尋她,兩人還沒說到幾句話,莫揚走進來道:“相爺,衙門裡有急事處理,勞煩你過去一趟。”明雲裳還未說話,婷韻便怒道:“皇上都準了相公三日的假,衙門裡的事情這幾日不必再來煩她!”莫揚有些為難地道:“公主絮罪,本來衙門裡的那些事情是不敢再勞煩相爺的,可是新法那邊有些變故,這事只有謹相能處理。原本昨日就該來請相爺過去的,可是公主和相爺大婚,衙門的人也不敢來,而今日再不處理實在不成了,還請公主見諒。”明雲裳知道這是莫揚來幫她脫身了,當下淡淡地道:“公主息怒,皇上縱然給了我幾天的假期,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加倍的感念聖恩,又豈能因為自己新婚,就拋下國事不顧。若是讓御史知道了,只怕還得我一本,說我因私忘公,我去去就來,不敢讓公主久等。”婷韻聽她這麼一說,一時間也不敢再攔,縱然想和她廝守在一起,如今看來也不成了。她不願明雲裳說她不通情理,於是便道:“相公一心為國,我甚是佩服,你早去早回。”明雲裳應了一聲,便和莫揚逃也似的跑了。紅依看到她的那副樣子,心裡暗暗好笑,卻拉著婷韻去繡花。明雲裳和莫揚走出相府大門的時候,她一向淡定無波的臉也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胸口,然後讚道:“莫揚,還是你機敏,你要是再晚來一會,我今日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莫揚笑了笑道:“是世子吩咐的,我哪來這些心思。”明雲裳聞言一愣,頓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莫揚何進與鬱夢離走得近呢?此時前來解圍,莫非已知道了她的女兒身?莫揚見她的眸光幽深,忙又道:“相爺不必擔心,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就是相爺的人,萬事自當為相爺考量。”明雲裳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很多事情他是知道的,當下嘴角微微一揚道:“如此也好!”莫揚笑了笑道:“世子在等相爺,相爺現在可要出發?”明雲裳微笑道:“把馬車先駛到衙門那裡晃上一圈,然後再去找世子。”莫揚點了點頭,便依她之言安排,在衙門口晃了一圈之後,他便帶著明雲裳去了一間不太起眼的草室。明雲裳推開門便看到鬱夢離坐在那裡,莫揚將門關上,人守在屋外。鬱夢離看到她笑了笑道:“相爺,新婚的感覺如何?”“妙不可言。”明雲裳微笑道。鬱夢離輕輕拉過她的手,明雲裳看著門外道:“莫揚是怎麼回事?”“容景遇早前就把你的身份告訴了她,後來容景遇要殺他,我救了他,他就對你忠心秋耿了。”鬱夢離極為簡短的解釋道,這件事情他之前並沒有告訴她,她今日問起他也就隨口提提。縱然他私底下為她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他也沒有必要細細告訴她。兩個人相處,都只想著讓對方好就行,讓對方開心就行,若是每做一件事情都拿出來細說便顯得有些不妥了。明雲裳心裡一暖,她看一眼小茅屋道:“世子也越過越寒酸了,竟約我在這樣一個破地方見面。”“你別看這裡破,卻別有洞天!”鬱夢離淺笑道。明雲裳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間屋子裡有何機關,當下眼裡滿是不解,鬱夢離輕輕拉過她的手道:“跟我來!”明雲裳輕輕點了點頭,鬱夢離便重重的拉了一下牆上畫,那畫一動,一旁便出現了一條暗黑的甬道,她微笑道:“阿離,你當真是極愛打地道,和你相識以來,見識到了你的無數條地道。”鬱夢離笑了笑道:“我這些年來所行之事都有些隱秘,各種事情都只能放下暗處處理,剛好我的手下也有挖地道的高手,又為何不用?”明雲裳輕笑一聲,鬱夢離卻又道:“一會下去你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我們看著就好。”明雲裳輕輕點了一下頭,鬱夢離便拉著她的手走了下去,明雲裳原本以為那條地道里別有洞天,是鬱夢離準備和她談情說愛的地方,沒料到兩人這般在黑暗裡一走就是小半個時辰,這才停了下來。地道里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她不明白鬱夢離帶她到這裡做什麼。她正欲詢問,鬱夢離卻伸手輕輕捂住了她的嘴,她會意不再說話,心裡卻有些好奇這他到底在做什麼,以至於要如此神秘。鬱夢離見她不再說話,便將手挪開,然後伸手摸了摸右邊的牆,再輕輕拉動了什麼,一道光線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