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輕聲道:“先看看再說吧!”蘭陵王勉為其難的應了一聲。張公公看到這副情景,心裡也有些著急,當下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會意,忙走到校場上弓著背站在鬱夢離的馬旁,那意思是讓鬱夢離踩著他的背上馬。鬱夢離笑了笑將他推開,然後奮力一爬,這一次踩到了馬踏之上,終於躍上了馬背,卻再次引得四周的大將鬨堂大笑。天順帝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看了明雲裳一眼,明雲裳會意走上前來道:“皇上莫急,還沒開始了,一切都沒有定論。”天順帝輕嘆了一聲沒有說話,蘭陵王卻怒道:“今日裡世子若是有事,謹相,你必須得給本王一個說法。”他的眼睛不怒而威,看著明雲裳的模樣恨不得立時將她吃了。明雲裳緩緩的道:“王爺大可放心,世子定會無恙。”她對於蘭陵王的裝模作樣,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噁心,這些當權者個個都是不折不扣的人渣。蘭陵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那邊卻已打了起來,陳牧看到鬱夢離那副樣子,心裡覺得好笑,贏這樣的鬱夢離實在是算不得事。他雖然沒有戰天南那樣的戰功,卻也是蘭陵王手下數得著的猛將,平日裡久戰沙場,極其勇猛。他也不顧不得其它,他得了蘭陵王的授意,當下揚起長茅就朝鬱夢離刺了過來。鬱夢離奮力拿起大刀迎戰,那大刀有些沉,他拿的樣子看起來極為吃力。不想,那大刀一碰到長茅頓時就斷成兩截,他的眸子裡有了一抹幽深,蘭陵王行事當真是極狠的。明雲裳一看到這情景頓時變了臉,暗罵蘭陵王和容景遇太過無恥,四周卻有將士大呼陳牧好臂力。陳牧也覺得甚是奇怪,他的長茅何時變得如此厲害呢?天順帝的臉色也變了變,一時間倒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他看了蘭陵王一眼,卻見蘭陵王的眼裡滿是冷意,他心裡便更加了然三分,心裡除去蘭陵王的念頭卻更深了些。這些人馬他原本是刻意關照過的,不想竟還有人敢來動手腳,他的天子之威又哪去呢?他當下冷著聲道:“來人啦,將今日裡準備武器的兵士全部給朕拖出去砍了!”蘭陵王聞言愣了一下,他看了天順帝一眼,心裡微微一驚,若是如此的話,心裡頓時明白這件事情不是比武那麼簡單,天順帝不問任何緣由就殺了那些準備兵器的軍士,這是對他起了疑。容景遇的眸子散發著幽幽光華,臉上依舊不動如風。場上撕殺繼續,鬱夢離沒了武器,陳牧追著不放,他在場上的樣子看起來狼狽萬分,明雲裳看著也有些著急。陳牧看到這樣的鬱夢離,只道他騎在馬上怕是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心裡倒更加沒將他放在心上。只是追了這麼久都沒有追到鬱夢離,他的心裡倒有些急了,當下也顧不得那些,長茅疾挑了過去。鬱夢離險險避開,一抹冷笑自他的嘴角邊升起,他的手裡扣出一枚石子,那石子重重的打在了陳牧的馬屁股上,那馬長嘶一聲,頓時便吃痛的躍了起來,陳牧一時不備,頓時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鬱夢離伏在馬背上大口喘著氣,眸子裡卻有了一抹冷笑,那氣雖喘的厲害,他的臉卻被鬥蓬遮住,讓人難探其真意。太監尖細的嗓子大聲道:“第一局,鬱夢離勝出!”如此變故,如此結局,滿場的將士全部愣在了那裡,沒有一人叫好,倒有不少人嘆了一口氣。陳牧心裡不服,可是卻又說不得什麼,若是鬱夢離是個健康人的話,他大可再叫鬱夢離重戰一場,可是鬱夢離是個病秧子,他若是說再來一場,只怕會招來無數人的笑話。只是他始終想不明白他的戰馬為何會突然受驚將他從馬背上摔下來。天順帝愣了一下,然後讚道:“將門無犬子,王叔教的好兒子,阿離當真是英勇無比!”明雲裳聽到這句話心裡暗暗好笑,原來這個世上不止她會說瞎話,天順帝說起瞎話來,那也是一等一的厲害,她看了一眼蘭陵王,卻見他的面色難看至極,卻還是淺淺的道:“這是阿離運氣好。”“不管是什麼好都成。”天順帝微笑道:“贏了就很好,王爺想來也甚是高興。”蘭陵王免力一笑,明雲裳忙道:“皇上聖明!”天順帝雖然不知道那匹馬為何受驚,此時聽明雲裳這麼一說,便覺得是是她授意的,心裡對她更加滿意了幾分,對後面的比試也更有信心。太監尖細的嗓子喊道:“第二局,比射箭,蘭陵王世子對大將軍周順。”靶場早已準好了,周順走上前看了鬱夢離一眼道:“小將知世子體力不佳,這局一箭定輸贏如何?”他是整個蒼瀾王朝中箭法最好的一個,他對自己極有信心,更沒將鬱夢離放在眼裡,覺得方才那一場比馬戰,根本就是鬱夢離運氣好罷了,若非馬受了驚,周牧是斷斷不會敗北的。他提議一局定輸贏,看起來似乎是替鬱夢離著想,其實不過是早點將他解決,然後一展他的神射之技。鬱夢離自是知道他的想法,當下淺笑道:“多謝將軍。”“世子先來吧!”周順看著鬱夢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