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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雲裳纏過門廊走到裡間的時候,只覺得豁然開朗,全然沒有料到那看似狹小的房間裡竟是別有洞天。北王早已落座,她一進便看到了容景遇和一個身著寶藍色棉襖,用金線嵌暗紋的男子身邊,她只看到了那男子的背面,並未太過留心,只是當那男子轉過身來的時候她還是愣了一下。那男子長的不若鬱夢離那樣國色天香,卻另多一分妖冶的味道,那眉眼妖邪無比,卻雙明麗生姿,同是美的讓女子抓狂的男子,卻遠沒有鬱夢離那般清新自然,只一眼,明雲裳便知道那人心術不正。同樣是傾城傾國的的男子,兩人卻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另一個卻讓人看到就覺得噁心。她想起方才鬱夢離的話,便已猜到眼前的人必定是鬱夢心。明雲裳的心裡有一股別樣的感覺,只覺得那鬱夢心才是什麼天煞孤星,放在那裡就是用來害人的。她微笑著上前和容景遇打招呼道:“容兄,你怎麼也在這裡?”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似乎是見到了老熟人一般,其實她心裡是真的有些好奇,鬱夢離把京中所有官員的資料都給了她,卻獨獨沒有見到容景遇的,她知道這場宴會,只請那些新科進士,容景遇鐵定不是考生,那麼必定就是能影響後續仕途的某個關健人物了。容景遇對於她的打招呼倒是一片坦然,他淡淡一笑道:“我以前就跟謹兄說若能再高中,就會再見到我,謹兄卻並不信,如今可信呢?”明雲裳自是不信他的話,她敢打賭,他以前絕對沒有對謹夜風這樣說過,當下便笑道:“容兄總是愛開玩笑,我哪裡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還有,你真的對我說過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呢?”“謹兄是今時不同往日,又哪記得以前那此細碎之事。”容景遇緩緩的道。鬱夢心在旁問道:“容太傅,這位難道就是你之前常在我面前提起的謹家少爺,如今的新科狀元,答對前朝傳下來三題的謹相?”“正是。”容景遇微笑道。明雲裳卻被鬱夢心那一句“容太傅”給雷的皮焦肉嫩,容景遇這個人渣竟然是當朝太人傅?有沒有搞錯?他若是太傅的話,又怎麼可能長年呆在宜城?她忍不住反問道:“容太傅?”鬱夢心微笑道:“容太傅,難怪你能如此得皇上的寵愛,行事果然低調的很,謹相和你是同鄉都不知道你這一重身份,當真是難得。”“遇感受聖恩,太傅的身份也沒有什麼好宣揚的。”容景遇淡淡的道。明雲裳聽到這一番對話,終於明白容景遇在宜城只是商戶之子為何卻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毫毛了,也終於知道為何他能在京城和宜城之中穿梭自由,為何他的身邊有那麼多的高手,為何他的勢力如此之大,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有這個太傅的官職打底。太傅之位在歷朝都是一個極為有趣的職位,是朝中的一品官階,但是一般情況下手中並沒有太大的權利,很多在傅都只是在做教書育人之事,而且通常只有一代鴻儒才能做到太傅之職。可是太傅必竟是能在皇帝身邊說的話上的人,而他的學生大多都是皇族的嫡系子女,身份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更多的時候教習的都是太子,這樣的人只要太子一登基稱帝,便是帝師,那身份自然又不可同日而語。而在中國歷史的科考史上,很多時候那些中榜的進士都由太傅親閱的試卷,所以普天之下當官的學子又大多了成了他們的門生,那些人只要假以時日在官場中廝混的久了,大多都能有些名堂,因那教導之宜,便又有了無數的眼線和力量。明雲裳只覺得容景遇就是人精,就是變色龍,只是他如今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沒有參加過科考,不能進翰林院,又哪裡能做得了太傅,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費解的事情。她在此時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來了謹夜風的話“他是先帝的外生子。”她以前覺得謹夜風被騙了,如今看來卻也只有那個理由能說得過去了。她到此時也終於明白鬱夢離為何不讓牡丹告訴她容景遇身份了,她極度討厭容景遇,若是以前知道他的身份,此時見面就算是她的演技再好也必然瞞不過容景遇那個人精,而若是上容景遇知道她之前早就猜到她的身份時,怕是很容易就能猜得出那件事情是誰告訴明雲裳的,也自然就能知道鬱夢離早就看透了她的身份,到時候容景遇自然就會起戒心,兩人要聯手對付容景遇也就更難了。而且這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方式,只要兩人沒有聯手,容景遇就算是要對付她也會緩和一些,不會那麼狠厲和著急,鬱夢離是在為她爭取時間。她暗歎鬱夢離處事果然有他自己的一套方式,謹慎而又周密,基本上是面面俱到,論到這些細處,她自認不如鬱夢離。容景遇對是明雲裳發自內心的在驚訝暗暗留了心,心裡也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卻輕笑道:“倒也不是有意要瞞著謹兄,只是覺得太傅之位不過是否身外之名,不用太放在心上。我覺得這一點謹兄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