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韻沒有理她,她轉過身時卻看到了一枚銅鏡,銅鏡裡的她此時氣得滿臉通紅,五官都扭曲的變了開,而那一條傷疤卻發著白,清清楚楚的呈現在她的臉上,她現在這副樣子,她自己看了都覺得極其地醜。她頓時怒吼一聲,再也忍不住一把將銅鏡掃倒在地,然後怒吼出聲。採玉極少見她如此暴怒,一時間也有些害怕,卻是連勸也不敢去勸。明雲端回到皇宮之後,天順帝聽人細細的說了今日裡發生的事情,他的眸子微微合了起來,靈樞施了一個禮後道:“皇上,童嬪娘娘並沒有懷孕。”天順帝看了靈樞一眼後輕輕擺了擺手,靈樞退下,天順帝問道:“薜嬪,你今日真的見到書奴對童嬪下手了嗎?”薜嬪輕聲答道:“臣妾趕到屋子裡的時候,世子妃和童嬪兩人都摔在地上,而那時窗戶大開,臣妾的確見到一個影子奔了出去,卻並沒有看清楚是不是書奴。”天順帝輕輕點了點頭後道:“依你所言,今日裡是真的有魔教的人出入嗎?”“應該有的。”薜嬪輕聲道:“就算不是魔教的人,可是也是個刺客。”天順帝的看了她一眼後又問道:“依你看來,是什麼人會殺童嬪?”“童嬪平日與人為善,也沒有結怨,臣妾猜不出有何人會對童嬪娘娘下手。”薜嬪輕聲道。天順帝冷冷地道:“言不由衷!”薜嬪聞言忙跪倒在地道:“臣妾說的是大實話!”“起來吧!”天順帝緩緩地道:“不管你是真話還是假假,這件事情在朕看來都沒有那麼簡單。”薜嬪起身沒有再說話,天順帝卻又問道:“那塊帕子你也看到了嗎?”“臣妾曾接過去看了一眼。”薜嬪答道:“可是臣妾愚鈍得緊,實在看不出所以然來。”天順帝淡淡地道:“你要能看出所以然來,朕就要殺了你了。”薜嬪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站在那裡不語,天順帝輕聲問道:“這塊帕子你真的看到朱全是從世子妃的手裡取出來的?”“未曾。”薜嬪心裡也有些怕了,當下把她看到的一切都如實說了出來:“臣妾只看到朱副統領彎腰去世子妃的床下取東西,並沒有看到那塊帕子是從世子妃的懷裡掉出來的。”“依你所言,便是有人要設計害世子妃呢?”天順帝又問道。“臣妾不知。”薜嬪輕聲道:“只是今日的事情臣妾瞧著似為世子妃所備,因為平日裡世子妃與童嬪並不交厚,而世子妃又一直身子不適,在王府裡安心養胎,可是童嬪娘娘卻費了很多的心思將世子妃請到了落日樓。若這一切是皇上讓童嬪去做的話,便是臣妾多事。”天順帝看了她一眼道:“你倒也不是個蠢的。”薜嬪輕輕施一個禮,然後便緩緩地退了下去,她覺得如今的天順帝的心思越來越深了,她心裡有些害怕。卻又捨棄不下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她想到今日裡發生的一切,覺得她的好日子快來了。天順帝坐在那裡,眸光裡一片幽深,今日的事情在他看來實在是太過古怪,明雲端雖然是他派去的,可是後面發生的事情卻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對魔教素來深惡痛絕,卻沒有料到他們在京中還有人。正在此時,刑部尚書前來求見,天順帝允了,他進來之後施完禮道:“皇上,書奴已經死了。”“怎麼死的?”天順帝皺眉道:“她可還曾供出同夥?”“她並未供出同夥。”刑部尚書輕聲答道:“她是服毒自盡的,當時容太傅前來看她,容太傅當著微臣的面與她說了幾句話之後她就服毒自盡了。”“容景遇對她說了什麼?”天順帝問道。刑部尚書把今日裡容景遇和書奴說的話大致複述了一遍,天順帝怒道:“容景遇倒是個狠心的,書奴也真是該死,竟還甘願為容景遇去死!”刑部尚書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書奴一死,便是死無對證,魔教的事情只怕也不好再深查下去了。”天順帝冷冷地道:“的確不用深查下去,所有的一切已經有了答案。早前朕聽聞容景遇和魔教有所勾結,朕還不信,覺得他是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的,如今倒好,他直接把所有的事情坐實了!”“也許是一場誤會,也許是有人陷害於他,微臣倒覺得容太傅未必會做那樣的事情。”刑部尚書輕聲道。“你也覺得誤會嗎?”天順帝一拍龍案站起來道:“那樣的事情誰去陷害於他?”刑部尚書見天順帝動了怒,一時間也不敢再說什麼,忙退到一旁,天順帝卻又道:“容景遇的那張皮真的極擅於騙人,他做事的心機之深也著實讓朕小瞧了他!”刑部尚書的眸光微轉,輕聲問道:“皇上,可要問責於他?”“如今沒有證據,如何問責?”天順帝冷著聲道。刑部尚書低頭不語,正在此時,張公公走進來道:“皇上,容太傅身負荊條求見。”天順帝冷笑道:“他倒是極厲害的,知道這件事情和他脫不了干係,竟用這樣的手段來見證,就算是他用盡了心機,朕也不會被他欺騙!”張公公小心翼翼地道:“若如此,奴才這便將他請出去。”“慢著。”天順帝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