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續……☆、蘭陵王府裡燈光幽暗,容景遇一身白衣立在枝頭,與夜色白雪融為一體,他的眸子微微合著,沒有看四周的景物,只是靜靜地聽著四處傳來的輕微聲響。他武功卓絕,此番立在枝頭,整個蘭陵王府的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鬱夢離屋子裡傳來的輕言軟語也透進了他的耳中,那帶著點點與纏綿與曖昧的聲音如巨雷一般在他的心間響起。他微閉的眼睛前浮現了第一次見到明雲裳的情景,她那雙眼睛裡透出來的驚恐和不安讓他極度的不屑,覺得這樣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他,只配做個玩物罷了。而後再見她時,她的眼裡就再也沒有初見時的不安了,那倔強的眉和眼,從來都讓人心生驚訝,那雙眼睛裡有一種將天下收入眼底的狂傲。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勾,眸子依舊合著,卻伸手摸了摸額頭上那碩大的疤痕,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他的氣才嘆完,便覺得一股殺氣襲來,他極快地衝天而來,他方才站在那裡的那顆樹被人砍成了兩截。秦解語一擊未成,另一劍又刺了過來,容景遇識得厲害,一個側空翻便閃進了王府外的竹林。秦解語心裡惱他,又如何肯罷手,當下手中的長劍挽起一朵劍花,夾著雷霆之勢再次攻了過去。屋子裡的鬱夢離聽到了門外的響動,他的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線。明雲裳輕聲問道:“發生什麼事呢?”“容景遇來了。”鬱夢離輕聲道。“他半夜三更的來做什麼?”明雲裳的眼裡有一絲不解。鬱夢離緩緩地道:“自然有他的目的,我出去看看。”“別出去了。”明雲裳緩緩地道:“容景遇攻於算計,這一次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而來,你若是出去了,若是再有人進來,這間屋子裡就沒有人能擋得住了。”鬱夢離的眸光深了些,明雲裳輕輕咬著唇道:“我們再看看他要做什麼吧!”鬱夢離輕輕點了一下頭,明雲裳的眸光也深了些,只是片刻之後,整個王府裡再沒有一點動靜,她看了鬱夢離一眼,鬱夢離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明雲裳輕輕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他是走了。”鬱夢離低低地道:“他沒有走,今日來王府只怕是來找秦解語的。”明雲裳愣了一下,鬱夢離淡淡地道:“秦解語追出去了。”明雲裳的眸光幽深,秦解語的武功極高,安全什麼的倒也不用替他擔心,只是容景遇狡詐,只怕秦解語會被他算計。鬱夢離看出了她的心事,安慰道:“無妨,秦解語與容景遇自小一起長大,別人也許不瞭解容景遇,秦解語卻是極了解的,雖然不敢說能對付得了容景遇,但是他要自保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明雲裳一想也覺得極有道理,卻又想起了上次冬狩回來在崖邊遇到的事情,容景遇的算計從來都是綿綿密密的。鬱夢離沒有再多說什麼,眸子裡已有了一分釘殺意。秦解語追出去時,容景遇也拔出了劍,兩人師出一人,武功有幾分相似,只是秦解語的招式全是殺招,而容景遇卻全是守著。兩人站在竹林之上剎那間已打了十餘招,卻是誰也沒有佔到上風。秦解語蕩劍往後撤出了十餘步道:“你又想做什麼?”“什麼都不想做。”容景遇淡淡地道:“我若是告訴你,今夜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看她一眼,你信是不信?”他單手負在身後,單足立於竹尖之上,周身的氣度逼人。秦解語一身紅衣如血,這般立在積了雪的竹枝頭,竟有一分妖異之感,他冷著聲道:“自然不信。”容景遇緩緩地道:“你不信很正常,在你的心裡,我早已習慣於算計,自然做什麼事情都透著算計。”秦解語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容景遇又緩緩地道:“只是不管是誰,算計的久了也會累……”秦解語輕哼了一聲,眼底裡滿是不屑地道:“活該!”容景遇卻淡淡一笑道:“是啊,我就是活該。”秦解語知道他能打敗容景遇,但是要殺了容景遇也不是易事,他想起容景遇對明雲裳做下的事情,手裡又挽了一個劍花。容景遇卻輕聲道:“以前我總覺得你是個傻子,可是如今卻覺得你是天底下頂聰明的人,我對你好生羨慕,你能時時守在她的身邊,可以看著她笑,也可以陪她一起出身入死。”秦解語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容景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而我如今就算是要遠遠看她一眼,也都不是易事,只會招來她的恨。”秦解語冷笑了一聲,容景遇卻又道:“只是你每日裡看著她與鬱夢離卿卿我我,你就真的開心嗎?”秦解語怒道:“你又要挑拔離間了嗎?我已經上過你幾次的當了,如今再不會上你的當!”容景遇微笑道:“我從來都沒有挑拔離間,說的從來都是實話,你自己也問問你的心,是否真的甘願如此?”“我喜歡她。”秦解語一字一句地道:“從來沒有想過要佔有她,只要她高興我便高興,她不開心我也不開心,你今日對我說這些,不過是想我殺了鬱夢離,但是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的確有想過要殺了鬱夢離,然後由我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