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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順帝的眸光幽深了些,太皇太后又笑道:“皇上別把我的話放在心裡,我這個老婆子可不管朝中的那些事情,方才那句話你就當我胡說。”天順帝含笑道:“皇奶奶說得極好,朕好好想想。”鬱夢離看到天順帝的樣子絕美的眸子裡有了一抹嘲弄,這把火他已點著,依著天順帝的性子又如何能容得下這樣的容景遇,他倒想看看容景遇如何躲得過一劫!他輕輕執起茶杯小口地品了一口茶後道:“這茶可真好!”太皇太后笑道:“你這孩子的口味倒和我這個婆子相近的很,這茶雖然算不上什麼好茶,但勝在入口芬芳,清香怡人。”天順帝此時卻已經沒有了喝茶的心情,他喚來張公公,問他容景遇是否到了,張公公答道:“已經在御書房外侯著了。”天順帝輕輕點頭,張公公便退了下去,他起身道:“朕有事先行告退。”太皇太后輕輕點了一下頭,天順帝退下之後太皇太后看著鬱夢離道:“皇帝與容景遇雖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卻還是親兄弟,容景遇這一次露出了尾巴,只怕還難以改變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皇奶奶。”鬱夢離輕聲道:“在皇上的心裡,只怕江山比親情要重要的多。”太皇太后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最是薄情帝王家啊!在權勢的面前,親情實在是算不得什麼。”鬱夢離微笑道:“其實也不盡然,在我的心裡,皇奶奶就是天底下最親的人。”太皇太后的眼裡有了一抹別樣的憂傷,她伸手輕輕撫過鬱夢離的手,嘴巴微微張了張,卻沒有再說話。天順帝含著笑將容景遇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卻一直沒有說話。容景遇的從容自若地由著天順帝打量,他站在那裡不動不如山。天順帝良久之後緩緩地道:“阿遇,朕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你竟有如此絕世武功,朕心裡實在是好奇得很,你的武功都是什麼時候學的?”“以前在宜城的時候姑母覺得我太過瘦弱,讓我習些武強身健體。”容景遇淡淡地回答,他在這裡一站就是大半個時辰,心裡也想了很多的事情。縱然天順帝一直在那裡笑,但是容景遇卻知道天順帝此時的心情極度的不好,對他更是有了上萬種的猜疑,讓天順帝沒有發作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殺的人是任修。任修的名字,在整個京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不過是做為反動的勢力而言。京中家有小孩的,父母嚇唬不聽話的小孩的話是:“再不聽話就讓任修把你捉走。”容景遇也知道任修在南方數次殺了朝中的大臣,更是撼動了蒼瀾王朝的根據基,天順帝恨任修入骨。若沒有這一層恨意的話,天順帝只怕也不會那樣看著他笑了,在那樣入骨的恨之前,容景遇會武功的事情也就顯得沒有那麼的大了。天順帝輕輕點了點頭道:“可是你進京之後朕從未見你用武功。”“京中太平之地又豈有我用武之地?”容景遇淡淡地道:“再則進京之後,我極為羨慕京中的文臣風采,也想效仿之,總覺得武將多多少少都有一分野蠻之色,心裡實不敢苟同,故心中一直極為牴觸會武之事。若今日裡沒到生死關頭,我想我自己也忘記了我會武之事。”天順帝微笑道:“阿遇就是聰明,學什麼會什麼,學什麼都是人中翹楚,朕都佩服得緊。”容景遇輕輕躬身道:“皇上說笑了,微臣會的也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多年未用,也生疏的緊。”天順帝的嘴角微勾道:“阿遇還是過謙了,你能一掌打死任修,就斷然不會只是三腳貓的功夫,你文可與謹夜風並肩,武可與戰天南相仿,朕以前實不知道朕的身邊還有你這樣一個能臣。”“微臣惶恐。”容景遇的禮行得稍微大了一些,他幽幽地道:“微臣之文才,實只有謹相之一角,武功與萬戶侯相較,更是甘拜下風。殺死任修之事,不管皇上信是不信,不過是巧和罷了。”“阿遇不必如此謙讓。”天順帝單手負在身後道:“你的本事,朕心裡清楚。”容景遇抬眸,卻見天順帝的眼裡隱見兇光,卻又透著幾分淡淡地嘲弄,他此時臉上的色彩,倒將一代多疑帝王的模樣展露無遺,既尊貴又陰險。天順帝看著容景遇,卻見他白衣如雪,雖然看起來像極了不問世事的高人,那襲白衣終是染上了凡塵,那儒雅的眉眼裡終是有了一抹往常並不多見的焦躁。天順帝的心裡寒意深重,不管容景遇這一次殺死任修的功績有多麼的高,但是終究掩蓋不了容景遇欺騙他多年的事實。容景遇的頭微微低了下去,天順帝卻爽朗一笑道:“朕對於這件事情實有疑問,想問問阿遇。”“皇上請問。”容景遇低低地道。天順帝微笑道:“朕很好奇,阿遇是如何知曉那人就是任修,然後痛下殺手?”“微臣動手之前並不知道那人是任修。”容景遇從容答道:“只是感覺身後殺氣太濃,所以不自覺地就下了殺手,不想竟殺了任修。”天順帝明顯不信他的話,他的眸子裡有了不屑,卻依舊莊重地問道:“若是阿遇動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