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離的思緒翻飛,卻又多了一些不太確定的東西,他終是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卻見太皇太后由宮女扶著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鬱夢離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大步離開了皇宮。他回到蘭陵王府的時候,才一下馬車,明老爺和崔氏便圍了過來,他似有些吃驚地道:“岳丈大人何時到京城來呢?來的時候怎麼也不捎個訊息過來?”明老爺還是鬱夢離回到王府之後,鬱北走上前來道:“世子,明日真要出發去淮水嗎?”“這一次不能不去。”鬱夢離輕聲道:“戰天南離京之時我曾對他有過交待,讓他到南方之後將兵權握緊在手,不想他竟做了這樣一個決定。”仲秋在一旁道:“我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他原本就是一頭被圈起來的猛虎,如今做出這樣的決定,倒是極為符合他的性子。而他與世子以及世子妃交好,往後不管怎麼說都會幫著世子,往後我們也就沒有那麼縛手縛腳了。”“仲叔說得是有道理。”鬱夢離輕聲道:“但是他這一次這個決定做得還是突然了些,雖然事情對我們有利,但是誰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心思?若是天順帝真的把他惹急了,只怕真的會帶後進京,到時候只怕就有真正的麻煩了。”“世子是擔心他自立為王嗎?”仲秋問道:“如果世子是擔心這件事情,我倒覺得世子不必太過擔心,不管由誰來主宰這片江山,也好過於天順帝不把百姓當回事。”鬱夢離輕輕地道:“他要自立為王我並不反對,也不覺得那是一件壞事。怕就怕他帶著兵真的越過淮水,就算他能有一時的勝利,也必然算計不過容景遇,到時候他手中的那些兵馬若是易主到容景遇的手中,那麼我們就是白辛苦一場了。”仲秋嘆了一口氣道:“戰天南的性子是過於急躁了些,只是他也忍了這麼多年,怎麼就忍不了這一時呢?”他的眼裡滿是不解。鬱夢離笑了笑道:“我昨日裡收到了安靜波的信,她在信上說我騙了她,想來她也回了山寨,而據探子得到的訊息,她沒有和戰天南在一起,好像他們還吵架了。”仲秋有些不屑地道:“世子該不會認為戰天南這一次帶重兵到準水是因為安靜波吧?”“不太清楚他的心思。”鬱夢離淡淡地道:“卻總是覺得戰天南做這件事情和安靜波是有關係的。只是這兩人也老大不小了,這一次行事卻如同孩子堵氣一般。”仲秋笑道:“我倒頗喜歡這樣的戰天南。”鬱夢離輕輕搖了搖頭,眸光卻深了些。鬱北有些擔心地道:“世子若是此時離開京城的話,容景遇只怕會趁機生事,以世子妃一人之力,怕是應付不過來。”“無妨。”鬱夢離悠悠地道:“如今她也熟知京城的局面,那些事情對她而言並不是難事。”鬱北看了仲秋一眼,仲秋明白他的意思,卻嘆了一口氣道:“容景遇雖然厲害,也想掌控京城,但是如今皇帝信世子妃多過於信容景遇,有了這一層,要對付他倒也不是難事。再則世子妃也不是吃素的,她的應變能力也是極強的。”鬱北低低地道:“仲叔都這樣說了,我也就不瞎操心了。”鬱夢離笑了笑,眸光深了些,是夜,他從地道進了明雲裳的房間,明雲裳見是他,嘴角微微一揚道:“就知道你今晚會來。”“我明天一早就要去淮水。”鬱夢離看著她道:“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喵喵。”明雲裳輕輕點了一下頭道:“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倒是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容景遇素來喜歡玩陰的,我怕他半路上又想出什麼見不得人的招數來。”鬱夢離微笑道:“這一點我倒是不怕的,他的手段用來用去也不過是那些罷了。”明雲裳笑了笑,眼裡卻滿是擔心,鬱夢離又輕聲道:“今日裡我在御書房前見到容景遇了,他約我三日後在皇上的行宮裡比試。”“他哪裡是想和你比較,分明是想要亂你的心,分你的神。”明雲裳有些不屑地道:“他只怕早已想到你要去淮水,要拿我做你的軟肋。只是他也真是陰毒的很,竟早早就佈下了這樣的局,只是我也沒有什麼好怕他的。”“他這一次這般明著說出手,背地裡一定有一堆的陰著,而且這一次明府和謹府裡的人都來了,他必定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手腳,你萬萬要小心。”鬱夢離看著明雲裳道:“他習慣於用連環的毒計,這一次必定套裡還有套。你若是這一次栽在他的手上,他必定會趁機把你手中的權利全部收回,而我也回不了京城了。”明雲裳笑道:“你和容景遇天天這樣算計來算計去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