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看了明雲裳一眼道:“朕之所以把他們收監,是因為朕聽說他們之間有私,一起合謀殺了你。而你又確實不見了,朕心裡為你擔心,又極為氣憤,所以便將他們收了監。”“這不可能。”明雲裳微慍道:“微臣是自己不小心掉進地道之中,和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說他們有私之人簡直就是無中生有,信口雌黃!”“朕原本也不相信,只是給朕報信之人是容景遇,他的人品素來貴重,所以朕便信了一回,只是如今見謹愛卿平安歸來,朕才發現朕以前是被他們騙了。”天順帝意味深長地看著明雲裳道:“這件事情謹愛卿也得多多深思才是。”明雲裳的眼裡滿是難以置信地道:“怎麼可能?只是皇上的話微臣自是相信的,這件事情微臣一定會好好查探清楚。”天順帝的眸光一片幽深,卻又淺淺地道:“總之謹愛卿要小心一些,你此時好好的,朕自也不會再去問他們罪。只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謹相是否知曉?”“皇上請說。”明雲裳極為恭敬地道。天順帝看了她一眼後淡淡地道:“容景遇告訴朕,你的貼身侍衛是後起族的餘孽,這件事情你知道嗎?”“容景遇又在胡說八道了!”明雲裳微慍道:“秦解語曾衝撞過他幾次,他竟編造出這樣的事情來,當真是可恨至極!”天順帝看到她的反應甚是滿意,卻又淡淡地道:“這件事情朕已命刑部立案,謹愛卿可以自己去查,不過不管秦解語是不是後起族的人,你都得用心查清楚了。”“微臣遵詣!”明雲裳朗聲道。天順帝輕輕揮了一下手道:“你先退下吧!”明雲裳謝了恩之後便緩緩退了下去,她的眼睛幽深如海,如今這事倒顯得愈發的好玩了,容景遇,天順帝,你們兩人慢慢地玩去吧!她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容景遇,他站在西風之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睛似看著前方,顯得微微有些迷離,他似感覺到她出來了,當即扭過頭朝她笑道:“遇以為自己來得極早了,不想謹相竟更早,倒與遇頗有默契。”明雲裳微笑道:“我也覺得和容太傅頗有默契,大家想事情也極易想到一起去。”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勾,只淡淡地道:“謹相今日的氣色看起來不錯。”“不如容太傅的好。”明雲裳看著他道,他長的和鬱夢離是完全不同的型別,兩人的性情也相差甚多,縱然同樣都是賞心悅目的型別,鬱夢離於她是一生的愛情,而容景遇卻只能是毒藥。容景遇笑了笑道:“謹相一如往昔會說話,遇昨夜想了良久,這一生也許都滿是算計,也得不到你的回眸,可是在皇陵裡的那一段時光卻能讓遇回味良久。”明雲裳嗤之以鼻,容景遇卻又緩緩地道:“不管你信是不信,我都極為懷念,若不在塵世間,你我尚能和平相處,而一回到人間,你我就只能是敵人了。”明雲裳微笑道:“我和容太傅一樣,深有感觸,只是容太傅機關算計,不知道有沒有算過自己是怎麼死的?”“那倒沒有。”容景遇幽幽地道:“這世上沒有人能殺得了我。”明雲裳冷笑一聲,容景遇卻又道:“能殺我的人只有我自己。”明雲裳不以為然地道:“容太傅會不會太自負了些?”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當然,你也可以試試,能死在你的手裡我也是甘願的。”明雲裳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扭頭揚長而去,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明雲裳到刑部拿了文書粗粗看了一遍之後,便命人將紅依和秦解語押上來,身邊的刑部侍郎答道:“謹相還是親自去看看他們吧?”“怎麼呢?”明雲裳問道。刑部侍郎苦著一張臉道:“秦解語的武功實在太高,脾氣又大,我們此時若是將他帶出來的話,只怕先得被他打死。”明雲裳也是知道秦解語的性子,他那樣被關著,心裡只怕有萬千的不平,而天順帝的手段又是那樣的惡劣,他不生氣才怪,她早前便想親自去看他的,只是思來想去又覺得有些不妥,此時刑部侍郎這麼一說倒又名正言順了起來,當下淡淡一笑道:“若如此,那本相就親自去接他們。”刑部侍郎聞言鬆了一口氣,而當明雲裳穿過幽深刑部大牢看到秦解語時,她的臉上便滿布寒霜,揚起一掌,狠狠一抽,便將刑部侍郎抽翻在地。☆、明雲裳素來是沉得住氣的,在人前的她,多數時候都是喜怒形於色的,此時這樣的暴怒,實在是罕見至極。她那一下出手是又快又狠,縱然她不會武功,這一下力氣用得極為巧妙,刑部侍郎是個文官,一時間也吃不消,他不知道她為何發愁,只得問道:“下官不知哪裡得罪了謹相?”明雲裳指著渾身是傷的秦解語道:“誰允你們這樣傷他的?”此時的秦解語雖然如往常一樣著了一件紅衣,只是明雲裳一眼就看出來他那件衣裳上已被血浸透,那有些發黑的紅色,便顯得無比的詭異。少年靠牆站在那裡,見她過來只睜大一雙眼睛看著她沒有說話,他的臉上有一條傷痕,看起來甚是可怕,他的紅衣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