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今夜她進宮鬱夢離是知曉的,若是遲遲未歸,他必會想辦法營救。只是這是在深宮之中,縱然他有營救的心思,一時間怕也難以進宮,而天順帝必定早有防備,他進宮就更難了。她的心裡頓時百轉千回,卻已在這一瞬間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想透。想透了事情之後,所餘的也只有面對,她從來都不是那種膽小懦弱的的女子。她的眼睛合上,然後再緩緩將頭探出了水面,她的發已盡溼,此時已灑落在她的肩頭,縱然她此時還頂著謹夜風的那張臉,卻已有了別樣的風華。那雙微微含笑的眼睛,水珠從她的臉上滾落,愈發顯得是那麼的透亮,明亮而又透著聰慧的氣息。天順帝一直坐在水池之畔看著她,此時她的臉從水中透出來的時候,明明還是以前的那張臉,他卻已覺得她別有一番風情了。他的心思幽深,開始在心裡權衡,到底是要先殺了她,還是先要了她?這樣的女子,是天下罕有的,卻也是極為危險的,留在身邊只怕會帶來諸多禍事,而若是就這樣殺了,他又覺得似乎有些可惜。她的頭從水裡透出來的時候,便已將所有的一切想好,當下輕輕甩了一下頭,然後扭過頭看著天順帝。卻見天順帝嘴角含著半蹲在水池邊,一雙眼睛幽深如海看著她,他胸前的衣服因為方才那一番折騰微微開著,顯得有些性感,只是配上他那張有些發黑的臉,剎那間,再無一絲俊朗之色。明雲裳看到他的樣子,知道他的死期已不太遠了,更知道他此時那樣看著她,就多了更多的色彩,在他的心裡只怕也是有些猶豫的,所以她現在只能賭一把了,於是,她輕聲道:“微臣死罪!”“哦?”天順帝淡淡地道:“你有何罪?”他倒有些好奇她要說些什麼,她和他做了這麼多年的臣子,對於她的本事,他也是知曉的。明雲裳知道今日的身份再也掩藏不住,當下輕聲道:“皇上都已知曉了,又何必這般問微臣?”她的聲音已沒有早前的那低沉,而有了一分女子的嬌柔,她的眼波微動處,竟已有了萬千的風情,那輕軟的話,分明是女子在撒嬌。天順帝聽到她這樣的聲音,再看到眼角眉梢泛出來的風情,當即笑了笑道:“謹愛卿當真是有些本事的,朕竟被你騙了這麼多年。”明雲裳輕聲道:“微臣從未騙過皇上。”她的聲音裡透著一抹淡淡的委屈,縱然此時依舊身著身子的衣服,縱然此時她略顯狼狽,還頂著謹夜風的臉,臉上卻已有了一抹謹夜風永遠也無法擁有的味道。她知道,依天順帝的性子可以直接殺了她,而今她的自救之道便是讓他動心,這樣的做法她覺得有些噁心,可是眼下再沒有第二個選擇。天順帝冷笑一聲,眸子裡有了一分殺氣,偏又笑道:“是嗎?你如今敢走上來給朕瞧瞧嗎?”明雲裳走到這一步還真沒有什麼好怕了,當上緩緩自水中站起,水珠從她的身上滴落,尋常人這般模樣一定是極為狼狽的,可是她此時縱然落了水,卻不見一分狼狽的模樣,反而有了一分淡定的從容,因為有了那分從容,她的身上便有了一分優雅。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明亮的眸子裡含了三分笑意,她緩緩走到了天順帝的面前,天順帝看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胸前雖然用布纏著,卻已有一分不屬於男子的驕傲,他的嘴角微揚,眸光幽深無比,伸手便往她的胸口摸去,她往後退了一步。天順帝的手落空,心裡微微有些失望,卻並沒有撲上去,反而退後一步死死地盯著她,她由得他看,只是從容淡笑,不退不躲,他冷笑道:“這樣還不是在騙朕?”“微臣雖然不是謹夜風,但是對皇上的心卻是一心一意。皇上要的是能為皇上盡忠的臣子,微臣是最合適的人選,是男還是女,其實並不重要。”明雲裳的眸子微微睜開,一雙眼睛亮如繁星,眼睛還是那雙眼睛,依稀間卻已有了女子的萬千風情。天順帝看到她那副樣子,心裡頓時有些癢,卻將臉板起來道:“對朕一心一意?你可真會說話!來人啦,將這個禍亂朝綱的妖女給朕拖出去砍……”他的話還未說完,她已朝前走了一步,纖長秀麗的手已輕輕掩上了他的唇,她嬌嬌一笑道:“皇上費了那麼大的勁把我弄進皇宮,早前又對我說了那麼多,此番又讓我下水,怕也不是要治我的罪。”她的聲音綿綿軟軟,又嬌又柔,她之前一直在他的面前自稱微臣,此時卻直接稱我。這種稱呼的改變,在兩人間是別有一番意味的。她的手輕放在天順帝的嘴上,他只覺得一片綿綿軟軟,那纖長的手指白淨無比,他的鼻子裡隱隱能聞到屬於她身上的幽幽清香。那清雅的香氣,更是撩拔的他的心絃,他心裡的那點癢也更濃了,這樣的一個女子,他後面的話一時間倒也說不出口了。她一身男裝,衣裳也不算太厚,微傾的秀髮上滴答著水珠緩緩滴下,天順帝的眼睛順著水珠往下看,便看到了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那身材不算極好,卻讓他莫名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