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解語一看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並不相信他的話,他的眸光微斂,就算是她不信也沒有關係,反正在他的心裡是這樣認為的。他到如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東方葉以容景遇的身份出現的情景,當時他是那麼的震驚,當時他本應該在明雲裳的洞房裡保護她,可是在見到容景遇時卻跟了出去,也就是這番跟出去,才讓明雲裳陷入了險境,而他跟蹤的容景遇卻是個假的,這一切不過是容景遇知道明雲裳的身邊有他保護,所以刻竟派對人將他支走的。對秦解語而言,容景遇是東方葉,而不是東方葉是容景遇,這件事情在其它人的眼裡看來是一樣的,但是對他而言,卻是從本質上有差別。而明雲裳在遇到安靜波的那一次,也是他看到了方瑾,他追出去時,那些禁衛軍才中了安靜波的毒。這些事情他自己覺得沒有必要對明雲裳解釋,對他而言,他和東方葉一起練武,一起長大,一直以為他對東方葉是極為了解的,可是當所有的一切浮出水面時,他才知道原來他一點都不瞭解東方葉,那個他一直視為除了他孃親外最親近的人,沒料到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對他而言,他倒更願意相信東方葉早就已經死了,也不願意相信東方葉就是容景遇的事實。這也是那一日在破廟裡明雲裳讓他殺了容景遇,而他卻沒有辦法下手的根本原因。有些話可以說得很狠,可是有些事懷他終究是做不了太狠。他的心裡有了前所未有的複雜,那些傷感沒有任何人能理解。明雲裳看到他的表情,再想到他和東方葉的關係,也覺得有些事情不能再問下去了。東方葉和秦解語從小一直長大,明雲裳也似乎明白了些。秦解語又緩緩地道:“你出去後想要殺容景遇或者水雲輕我都不會攔,但是我倒覺得你可以將魔教的勢力全部收為己用,到時候對你而言會有許多的幫助,你哪天真的對那個狗皇帝不煩了,也可以直接將他從皇帝的寶座上掀下來!”明雲裳覺得秦解語把事情還是想得簡單了,魔教的那些人以武為尊,她如今已沒有了武功,他們又豈會聽她的話?秦解語似看透了她的心思,當下不緊不慢地道:“你那日在大殿裡發了那一次瘋,就足夠揚威了,他們不會有人敢再對你生出其它的心思。”明雲裳覺得她做事已經算很大膽的了,可是如今天的秦解語的膽子比她還要大,她對魔教的那些勢力沒有太大的興趣,可是她這一次在水雲輕的手裡吃了這麼大的一記虧,若是不討回來實在是太不符合她以往後行事風格了。她輕輕點了一下頭,秦解語又道:“天亮之後,你們沿著這條溫泉一直向前走,便可以走到魔教最底層的宮殿,有鬱夢離陪在你的身邊,再加上你極為特殊的身份,想來也沒有人敢攔你。”明雲裳愣了一下後道:“你不陪我一起去嗎?”秦解語的眸光微微斂起來道:“魔教於我,再沒有半點干係,我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裡。”明雲裳看著他道:“那你打算去哪裡?”“天高海闊,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秦解語緩緩地道:“以後有鬱夢離守在你的身邊,有沒有我已經不再重要。”明雲裳的心裡微微有些惆悵,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想起她和秦解語原本便是半路相識,是因為一些極為特殊的理由才在一起,他要走,她也沒有辦法攔他。她輕輕點了點頭後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天高海闊,隨心所欲的日子我也想要。”秦解語以為她無論如何也會留一下她,沒料到她竟半句挽留的話也沒有說,心裡又生了幾分悶氣,當下扭過頭去不再理她。第二天天亮之後,明雲裳便和鬱夢離沿著那條路朝前而行,如秦解語所言,路的盡頭便是一座石門,她正欲叫門,秦解語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腳將那石門給踢開了。她看到秦解語愣了一下後笑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你既然不想見魔教的那些人,不如就此別過吧!”秦解語雙手負在胸前一本正經地道:“我昨晚又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若是魔教的人不服,有我在身邊也會好一點,再則日後鬱夢離若是欺負你了,你只怕是叫天不應,叫地無門。”明雲裳對於秦解語的邏輯無比膜拜,對於他的善變卻覺得有些可愛,她也捨不得就此和他分開,他願意守在她的身邊對她而言終究是一件好事。鬱夢離聽到秦解語的話眉頭微微皺了皺,嘴角卻綻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秦兄真是大度,對裳裳如此關心我心裡開心的緊。日後身多一個你幫心看著,想來裳裳也更放心一些,我在此先謝過了。”他說罷,竟真的輕輕一揖。明雲裳聞言嘴角微抽,她對鬱夢離還是有些瞭解的,他這樣說表明他對秦解語也是存了點小的意見,鬱夢離整人的本事她是知曉的,心裡暗歎日後秦解語真要跟在她的身後的話,還得自求多福。不過她的心裡卻有些溫暖,她何其有幸能得到這樣兩個男子的關心,往後的路她更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三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