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南的確如容景遇所料的那般先是去了太后那裡,他細說這一次的事情弄不好就會變成大事,梁悅和于軍為兩人都不是那種有真本事的人,他求太后讓他秘密跟去,若是真有什麼事情也好接應一二。太后聽他說的有理,當下便應了下來,他回府準備好東西之後就跟了過去。太后把他的想法告訴了天順帝,天順帝心裡雖然不悅,對太后的作法也深不以為然,只是太后都應了下來,他也不好用這件事情問戰天南的罪,只得由得他去。戰天南出城的時候剛好遇到從城牆上下來的安靜波,他再一抬頭,便看到了容景遇,他的心裡便生了三分寒意,暗罵明雲裳笨的像豬,只怕是被這個男人婆給騙了。他對安靜波的印象實在不怎麼樣,此時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一向粗神經的戰侯爺差點沒罵“一對狗男女”,只是這個想法冒進他的腦海時,他又覺得有些好笑,人渣和人渣在一起,關他什麼事?他冷哼一聲,也不理安靜波,摧著馬一溜煙的跑了。在他的心裡又開始擔心起這一次的燕州之行了,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風波,但望她一切安好,上次南下他沒有陪在她的身邊,這一次無論如何也得陪在她的身邊。他要和她一起笑看整個燕州的風雲,他就不信他會輸給鬱夢離!終有一天,當她轉身的時候一定能看到他的存在!☆、這一次由於聖詣下達的緊迫,時間太過匆忙,大家都沒有準備太多的東西,只是鬱夢離的東西備了一馬車,藥品狐衾食物等應有盡有。明雲裳知道他早就算到會出事,所以早有所備。她對他的細心謀劃表示無比的佩服,這一行人,也只有他一個人是從容不迫的,那淡定的樣子彷彿是去旅行,身邊的侍從依舊是仲秋和鬱東等五人。梁悅被授命之前曾得到天順帝細細的囑咐,天順帝暗示他只要他把這件事做好了,到時候鬱夢離手中的兵權就會全數落在他的手裡,而於軍此行也不過是他的陪襯罷了。他今年也不過三十左右的年紀,平日裡眼界甚高,倒也沒有把明雲裳和鬱夢離放在眼裡,只做一些明面上的禮數而已。明雲裳對於梁悅的行為,看在眼裡放在心裡,卻已經有數,這種人倒必定會是拖累,但是對他們而言終究是件好事,若是天順帝派了一個厲害的角色來,倒有些難以對付。她對於天順帝的心思也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突然覺得天順帝很悲哀,身邊有能力的人不敢用,沒能力的好拿捏卻又沒有用,長此以往,這個國力不太雄厚的國家,再加上內憂外患,只怕離滅國已不太遠了。她雖然是一朝之相,有些謀略,也想為百姓做出一番事情來,卻也有明哲保身的想法,而天順帝那副德性,她就算是說的再多也沒有用,反而會招來猜忌,這一次變法卻招來了這樣的麻煩,倒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原本以為她看到了中國歷史上王安石的變法成敗,就能總結出最為可行且有效的法子,如今想來實在是她一廂情願。她雖然對蒼瀾王朝有所瞭解,也聰明過人,可是畢竟到這個世界的時日尚短,對於這個國家的瞭解有限。蒼瀾王朝看起來像宋神宗的宋朝,可是天順帝卻不是宋神宗,皇帝不同,所有的一切也就有了本質的改變。而蒼瀾王朝的國力也遠不如宋朝,經不起太多的風雨。她這一路上對鬱夢離自是多加照顧,而兩人有之前南方賑災之宜,此時就算是親近一些也不會讓人多想。而她每次看到鬱夢離微微有些發青的臉時,心裡總會有幾分擔心,卻終究是無能為力。莫揚和秦解語看到她的樣子也只是眸光深了些,並沒有多說什麼。明雲裳的心思也愈加重了起來,只是每次面對鬱夢離的時候總是微笑。鬱夢離知她心思,也不說透,他的身體他自己再清楚不過,想要好起來實在不是一件易事。他們這一行人因為他的身體不適,只能坐馬車,雖然一直在趕路,但是所行並不快,而戰天南單騎追來,第二天一早就追上了他們。對於戰天南的到來,明雲裳有些無語,卻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由得他去。只是戰侯爺脾氣也不小,竟極有骨氣的對他們不聞不問,他們住宿,他也住下,他們前行,他就跟著,卻絕不和他們多說一句話。對於戰侯爺的這種行為,明雲裳除了覺得有些礙眼之外,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反而認為他的做法明智至極。一行人越往北走,心情就越沉重,那裡經過前年的旱災和去年夏天的水災之後,已經顯得無比的蕭索,雖然走不了多久就會看到一個村落,但是那些村民的樣子都顯得貧苦無比。明雲裳看著直搖頭,卻什麼都沒有說,他們是有食物在身,但是他們的東西又哪裡能解決根本問題,所以每次打尖時她都只讓莫揚買下必須的東西之外,再不和那些百姓多說什麼。她出京之前覺得天順帝算不得明君,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後他就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天順帝雖然懂得帝王的權謀之術,但是並不是一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