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謂的摺子,便是正式立明雲裳為世子妃的上報奏摺,這事本應該由蘭陵王來做,只是他覺得等蘭陵王來做,怕是等到泯江水倒流也等不到,而今日的情況卻是最好上奏的時候,這一次的事情一定要做一個徹底的了斷,否則今日裡有阿麗雅,明日裡還不知道又有個什麼雅來攪局。張公公將摺子遞了上來,天順帝看了一眼後道:“朕知曉了,公主的婚事怕是要再看看了。”阿麗雅的身子微微一躬後道:“多謝皇上關心,此次來朝,我只屬意世子,只是世子卻並非我的良人,這場婚事還是暫且做罷。”天順帝也知皇族中沒有合適的人選,輕輕點了點頭,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喧譁,天順帝的眉頭皺了起來,張公公會意忙走了出去,卻很快就回來了,回來後有些慌張的道:“皇上,謹相出事了。”天順帝聞言眉毛跳了跳,他淡淡的道:“公主今日一早進宮,想來也累了,不如先下去休息吧!”先不管這件事情如何,謹夜風是蒼瀾王朝的風雲人物,也是朝中的大臣,這關於朝堂上的事情,他不想傳到綺羅國去。阿麗雅也不是蠢的,知道這是天順帝在避諱她,當下離了個禮,謝了個恩,便退了下去。鬱夢離從來都不過問朝堂的事情,此時也不宜聽,他主動道:“若是無事,微臣也退下了。”天順帝輕輕點了點頭,待兩人走到門口時,他看了一眼張公公道:“怎麼呢?謹相好好的怎麼會出事?”他今日見過明雲裳,見她好端端的,當時還不同意鬱夢離和阿麗雅的婚事,他之前倒沒有太覺得怎麼樣,此時阿麗雅一拒絕,他倒覺得他實在是多事,當時就該聽明雲裳的話,只是事已至此,沒有後悔藥。而他也經過這一件事情,知道明雲裳的眼睛其實是奇毒無比,竟是把這些不太相干的事情也看透了。明雲裳和鬱夢離兩人武功不低,張公公的話說的雖然很輕,卻也聽到了。明雲裳的心裡咯噔響了一聲,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知道容景遇又要整出什麼事情來,她真的覺得她前世肯定是對容景遇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以至於他這一輩子處處盯著她,欲置她於死地。相對她而言,鬱夢離卻淡定一些,一雙眸子一片淡定。張公公看了明雲裳一眼後輕聲答道:“皇上,前來報信的太監道說,今日裡謹相離宮時,容太傅覺得她有些不太對勁,所以就上前和她打了個招呼,不想謹相併不理他,然後一腳摔進了雪地,然後將臉摔破了皮,卻沒有出血,容太傅覺得太過古怪,伸手摸了一下,不想竟揭下來一層人皮面具。”張公公的聲音很輕,看起來滿是緊張,卻又有些擔心的看了走到門口的鬱夢離一眼。天順帝的眸子微微眯起來道:“人皮面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好端端的怎麼會戴人皮面具?”“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只是聽容太傅的人這麼說,奴才擔心,那人怕不是謹相。”張公公輕聲道。天順帝對於臣子的事情,以往是很少關心的,只是明雲裳卻絕對是個特例,這一次賑災的事情天順帝見識到了她的本事,以前覺得她在可用和不可用中間徘徊,而今卻決定要將重任放在她的身上,又豈容得她有事,當下皺著眉頭道:“怎麼會這樣?謹夜風是何時出宮的?”“並無出宮記錄。”張公公輕聲道:“想來並沒有出宮吧。”天順帝皺著眉頭道:“容景遇發現的人不是謹夜風,謹夜風又沒有出宮,這怎麼可能!難不成是大白天鬧鬼了不成?”張公公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天順帝又問道:“把那個人給朕帶過來,朕要看看!”張公公皺著眉頭道:“皇上,那人您還是不要見的好。”“為什麼?”天順帝皺著眉頭問道。張公公咬了咬唇後道:“那是個女子,和世子妻明氏長的一模一樣。”這一次天順帝也驚在了那裡,一時間眼裡滿是難以置信,當下便忍不住看了一眼門口,明雲裳和鬱夢離此時已走了出去,他驚道:“怎麼可能!”張公公嘆了口氣道:“奴才也覺得這事實在是不可能,可是方才外面的人的確是這樣說的,而方才奴才也看到了世子妻明氏。”天順帝覺得有些風中凌亂了,當下咬了咬牙後道:“去把世子和世子妃攔下來!”“皇上這恐怕也不妥。”張公公小心翼翼的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還不知曉,世子從不過問朝堂之事,若是將他攔下來再傳到蘭陵王的耳中,只怕蘭陵王到時候會生出其它的心思來,這牽扯到皇族的面子,實在是……”天順帝聽張公公這麼一邊倒又冷靜下來,終是覺得這次的事情太過邪乎,怎麼突然就出現了兩個明雲裳,還有一個假扮了謹夜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張公公說的也極有道理,蘭陵王的心思,天順帝心裡也是極清楚的,有些險他也不敢冒,而今朝堂上風雲疊起,打草驚蛇的事情是斷斷不能做。他站起身來圍著桌子走了兩圈之後道:“朕覺得這事是有人以訛傳訛,如此詭異的事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