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修武聞言大驚,這件事情到這裡就不是小事了,他忙道:“薜子通雖然沒有官身,但是薜府裡的家丁甚是厲害,只怕薜子通未必肯走這一趟。”“他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明雲裳緩緩地道:“難不成鄭大人的衙役都是吃素的?連幾個家丁都對付不了嗎?再則他一介平民百姓養那麼多惡奴做什麼?難不想想謀反嗎?”鄭修武聽到她的這一番話頓時滿頭大汗,他看了明雲裳一眼道:“下官這便帶人去捉薜子通便是。”明雲裳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卻又道:“不過鄭大人說的那麼嚴重,本相也不得不重視,侯爺,今日裡就勞煩你陪鄭大人走這一趟了。”戰天南看了她一眼,暗罵她的點子就是多,只是也不願拂她的意思,當下緩緩地道:“本侯正閒的無聊,就走這一趟吧!”鄭修武一聽到戰天南的話,頓時愣在了那裡,戰天南他是認識的,這些年來關於戰天南的事情他沒少聽說,戰天南的性子之差可以說是整個蒼瀾王朝之最,平日裡就是天順帝的話他也未必全聽,今日裡明雲裳一句讓他陪著自己去捉弄薜子通,戰天南竟就這樣答應了下來!鄭修武以前也聽說過明雲裳的本事,卻和其它的官員一樣,都在等著她這一次變法失敗被天順帝問罪,此時見她將戰天南收拾的服服帖帖,心裡暗歎他以前是小瞧了明雲裳,當下忙帶著衙差和戰天南一起去薜府拿人了。薜府由於家大業大,更兼家裡地多物廣,所以家裡養不了不少的護院,足有數百人之眾,戰天南和鄭修武到那裡拿薜子通時,立刻遇到了阻攔。而薜家的人平日裡橫行慣了,還真沒把鄭修武這個五品的官員放在眼裡,這些年來鄭修武因為薜子通和蘭陵王府的關係,也一直睜隻眼閉隻眼,如今明雲裳來動這個硬釘子,鄭修武倒也得樂見其成。薜子通受了傷,薜老太爺自不會讓官差帶走他,戰侯爺的脾氣一向不好,看到這副情景,倒先惱上了幾分,鄭修武還在那裡說好話,戰侯爺直接一腳一個將那些擋在房前的護院全給踢飛了出去。薜老太爺怒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強闖民宅行兇,老夫要去請王爺做主!”鄭修武輕聲道:“這位是戰侯爺。”薜老太爺愣了一下道:“哪個戰侯爺?”“姓戰的候爺本朝只有一位,那就是萬戶侯,薜老爺不在朝為官,不知道也實屬正常。”鄭修武輕聲道。薜老太爺一聽是戰天南,他的底氣立馬沒那麼足了,剛要說話,戰天南卻已經一腳將房門踢開,不想他這一腳踢得太重了些,直接將那扇門給踢飛了去,門重重的倒在地上,濺起巨大的灰塵,因著這一番動靜,震得牆角處堆放的百來把大刀“哐當”作響。戰天南看了那些大刀一眼,然後眼裡迸出一分殺機道:“本侯道是為什麼你們長了這麼大的膽子,萬般阻攔官差辦案,如今看來,這行的事情根本就是殺頭之事。本朝有嚴令,任何人家不能私制兵器。”“回侯爺的話,我們沒有私制兵器,小兒喜歡大刀,所以買了一些放在家裡把玩。”薜老太爺答道。戰天南看了他一眼道:“如此說來,這些兵器全部都是令郎的了,難怪平日裡那般霸道,本侯道是仗著什麼,不想竟是存了謀反的心思!”“小兒如何成謀反的呢?侯爺,你雖然是本朝的侯爺,話可不能亂說啊!”薜老太爺道。戰天南看了薜老太爺一眼道:“本朝法令,家中私藏大刀十把以上者,都當以謀反私造兵器論之,如今令郎收藏了這麼多把,不是別有用心又是什麼?來人啦,把這些兵器以及薜家所有的男丁全部給全侯抓起來!”那條法令是太祖皇帝訂下的,當時訂這條法令不過為了防止百姓暴動,時過境遷,記得那條法令的人已經不多。而隨著朝庭的強大的民風的開放,很多大戶人家為了更好的體現自己的權利,家中何止十來把大刀,只是以前不查尚不覺得如何,這番一查就是一個錯處。天順帝一直想方設法找戰天南的錯處,所以戰天南對蒼瀾王朝的法令可以說是熟悉到極致,最重要的是,他對那些法令其實一點好感也沒有,以前是別人找他的錯處,今日裡可以找別人的錯處,薜老太爺一聽倒急了,忙欲向戰天南說好話,可是戰天南的馬屁不是每個人都能拍的,事實上,他除了明雲裳說的那些理由會信之外,其它的一律當做放屁。薜老太爺一急,忙往他的手裡塞銀子,因為若是真坐上了謀反這條罪,就算是蘭陵王也保不下他們。而那些兵器其實也不是薜子通收藏的,而是蘭陵王命薜子通秘密為他打造的,整個薜府,那種大刀還有數千把,若是真的查出來,他怕是要坐實了謀反之罪。戰天南看了一眼薜老爺塞過來的一錠金子,他冷笑道:“本侯今日才打賞了令郎一錠銀子,那一錠可比你這一錠大得多,怎麼,把本侯當做要飯的叫花子嗎?”“不敢,不敢。”薜老爺忙道:“只要侯爺幫忙瞞下此事,老夫定讓人奉上萬兩黃金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