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依見她不語,又咬著唇道:“我知道世子妃是世上屬一屬二的人物,可是終究是個女子,又何必讓自己這麼辛苦?以前萬事好歹有世子擋著,如今可好了,什麼都得自己撐下來。這朝堂上的東西,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這些年的刀光劍影,我卻是看到了好多,你一個女兒家要如何才能應付的過來?”明雲裳聞言看了紅依一眼,卻見她雙眼泛紅,眸光真切,那雙眼睛看著她滿是擔心和關切,心裡頓時一暖,這些年來,她習慣了算計和被算計,鮮少有人是發自內心關心她,她待人素來也是戒心大過於其它的接受,此時聽到紅依這樣一番話,原本有些冷硬的心終是軟了下來。她輕聲道:“我既然敢做這個決定,就有我自己的理由,沒有人會把自己往死亡的路上推,如今這局勢,我是不得不順勢而為,再則容景遇之勢,實在是超過了我的想像,我想世子在短時間內也不能舀他怎麼樣,而我是一定要除了他。不是我不信世子,而是這種卑劣之人必須由我親自除去!”她的聲音很輕,在暗夜裡的房間裡響起淡淡的迴音,她的眸光間透著一分冷色,卻沒有過多的表情,那雙如雲遮霧繚的眼睛裡散發著幽幽的光華,透著一分緊定。紅依睜大眼睛看著她,她卻只是淺淺一笑。紅依輕輕嘆了一口氣,重重的咬了一下唇後道:“世子妃既然已經做了這個決定,如今也沒有退路,那麼在這條滿是荊棘的路上也算上我一個吧!”明雲裳聞言微愕,紅依又道:“我自小就想著若有一天能夠笑傲朝堂,能夠讓萬千男子不再小瞧女子,只是我出生卑微,世子待我如親妹妹,我以前只盼著他能安好,當日他將世子妃交與我照顧時,我就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將世子妃照顧的妥妥當當。如今卻也存了幾分私心,也盼著世子妃能風風光光的與那些男人們一爭長短,我在一旁也是極光榮的。”“紅依,你要想清楚。”明雲裳看著她道:“這條路上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無法預料,你也無法得知,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條路必定滿是荊棘,還有無數的陷阱,稍不留神就會喪命,你本是無關之人,不必和我共趟這趟渾水的。”“世子妃此言差矣!”紅依紅著眼道:“在世子將你託付給我的那一天,我和你就綁在了一起,從那一天起,你才是我的主子。”明雲裳的眸光轉動,為這個丫環的死腦筋感到有些頭痛,只是她身邊也沒有可用之人,有這個丫環在旁幫襯著,總歸是一件好事。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若已做下決定,想來我也攔不住你。”紅依聞言抹淚而笑。明雲裳的嘴角微彎,心裡卻滿是苦意。這些事情其實不用紅依說,她心裡也是有譜的,如今朝中的事情她一無所知,在學識上也遠不如謹夜風,往後的麻煩自不消說。只是如今擔心這些也沒有用,還不如好好去思索要從何下手,好在天順帝給了她一個月的時間,要做什麼都還來得及。明雲裳暗暗將內力執行了一周天後,覺得身子舒服了不少,正打算睡覺,卻聽得床下有一聲輕響,她愣了一下,秦解語顯然也聽到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手中的長劍便已出鞘。一隻貓從床底下跳了出來,幾人微愣卻輕鬆了一口氣,只是那口氣還沒松完,便見一人從床底下滾了出來,秦解語的劍毫不客氣便朝那人刺了過去。秦解語的劍快,那人的反應也極快,手指一曲一彈便將秦解語刺到面前的劍彈的震了一下,秦解語微愣,那人卻在他愣的那一刻,飛速的躍開。明雲裳也認出來那人就是牡丹,當下便輕喝道:“住手,是自己人。”秦解語有些狐疑的看著鬱夢離,渀佛並不信她的話一般,他和鬱夢離交手數次,早已認得他的身形和步法,在他的心裡,這個偷偷摸摸到明雲裳屋裡來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不是什麼好鳥,當下一雙漆黑的眼睛冷冷的盯著鬱夢離。他的劍尖一直指著鬱夢離,鬱夢離也冷笑道:“你若真有本事的話,必不會讓她受傷,此時舀劍指著我,又算什麼本事?”秦解語的眸光一寒,手中的劍又朝前遞進了一分,明雲裳輕喝道:“好了,不要鬧了!”秦解語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鬱夢離,鬱夢離卻已不再看他,而是轉過頭看著明雲裳,秦解語也看了明雲裳一眼,然後伸手將劍抽了回來。紅依自他一出來就認出了他是誰,只是之前他早有交待,當下只是站在那裡不動,一雙眸子先是欣喜的轉來轉去,而後又有幾分沮喪。明雲裳輕聲問道:“你怎麼來呢?”“擔心你,所以來看看你。”鬱夢離輕聲道:“我想和你說說話。”明雲裳也有話要問他,當下便對秦解語和紅依道:“你們先下去吧,他是我朋友。”秦解語的眼裡滿是不信,卻在看到兩人對視的目光之後心念暗沉,將劍回鞘,輕哼了一聲,竟是不再看兩人一眼便走了出去。紅依見秦解語一走,忙也跟著走了出去,出門時不忘將門關好。鬱夢離見兩人離開,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