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離聞言再次一驚,問道:“誰告訴你這些的?”明雲裳總不能說這些是她以前看電視學的吧,當下淡笑道:“以前看了一些史詩,縱觀古代官場,不外如是。”鬱夢離輕輕舒了一口氣道:“你比我想像中的要透徹很多,如此一來倒也省了很多事情了。”明雲裳含笑看著他,他緩緩的道:“朝堂之上,文以北王為尊,他行事素來低調,又體恤民生,素有賢王之名,為人也極為豁達,尋常之事他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他生於皇族,自也少不了屬於他自己的凌厲,真正得罪到他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戰天南你是熟悉的,除了戰功驚人之外,在朝中也有屬於他的黨羽,他看起來粗獷,但是其實是個極為精細之人,你來京城之前曾有一場關於他的圍殺,其實裡面含了皇上的意思,他沒有做太多的事情,只是弄清楚了一個關健處,便得了皇上暗中授意回到了京城。蘭陵王……”他說到這裡輕輕一頓,明雲裳見他的面色深沉,一雙眼睛也變得複雜無比,她輕聲問道:“蘭陵王如何?”鬱夢離沒有回答,似陷入了思考之中,半晌之後終又道:“蘭陵王……”他只說了三個字,又頓了一下,明雲裳的眸光轉動,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了,沒料到他又道:“蘭陵王在朝中文武均沾,既有強大的文臣御史為他所用,又有稍遜於戰天南的戰功,平日裡為人甚是親善,在朝堂上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三派勢力之中,唯他的勢力最大,而他的心思之深,更是三人之首,最是不能得罪之人。皇上對他也頗為忌憚,這些年來已在節制他的勢力,你的運氣不錯,你上任的這幾個月他被調離了京城,到邊疆巡視,這一來一回頗費時間,依著以往的例子,他怕是要到年節前才能回京,所以你在他沒有回京之前,有很多事情可以放手去做,待他一回來,麻煩也就來了。只是我估計皇上如此重用謹夜風,所也是存了幾分節制他的心思。”他見明雲裳睜大一雙眼睛看著他,微微想了想後又道:“我估莫著皇上有舀你做劍,是用來對付蘭陵王的,只是這一切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明雲裳早前就已聽到過不少關於蘭陵王的傳聞,也知道他權傾天下,只是此時由鬱夢離說出來,才知道他的勢力大的可怕,她也頓時明白之前鬱夢離在宜城極受尊敬的原因,除了是王族的身份之外,怕還有幾分蘭陵王的積威。只是鬱夢離在說起蘭陵王的時候,神色太過怪異,裡面夾雜了太多的情緒,她暗猜眼前這個如妖孽一般的男子怕是也曾受過蘭陵王的塗毒吧!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在這朝堂之上,人心才是真正最為可怕的東西。”鬱夢離淡淡一笑,明雲裳卻又緩緩的道:“其實我當初做那個決定的時候,想的只是如何把容景遇弄死而已,如今的麻煩,卻超出了我的預期。”“容景遇若是那麼好對付的話,他也就活不到現在了。”鬱夢離看著她道:“他的事情你也不用太過費心,我不會讓他活的太過得意的。”明雲裳聞言輕輕一笑,卻沒有再說話。如此又過了幾日,鬱夢離幾乎每夜入夜時分都會到她的屋子裡來,每次一來都只呆一個時辰便走。紅依和秦解語都習慣了這件事情,只是秦解語每次看鬱夢離的眼神都極為冷厲,對他似乎沒有太多的好感。鬱夢離每次過來都含著淡笑,看到秦解語那張不悅的臉,他直接無視。明雲裳如今有內力在身,再加上鬱夢離送來的金創藥極好,太醫的醫術也甚是高超,她的傷恢復的極快,傷口很快就癒合了,只是在傷疤癒合的時候癢的厲害,她有好幾次忍不住想伸手去抓,卻在看到那道長長的印痕時停住了手。她對自己的身體極為愛惜,初到這個世界時傷了額頭,她都懊惱了一段日子,那道傷疤她早就用藥除去了,人前看到的那道印子,不過是她故意做出來的而已。而今身上的這幾道傷痕,卻是另一種見證,她知道,往後她的生活裡少不了刀光劍影,往後的身上,怕是還少不了這樣的傷痕。她看著腹部的那條印子,輕輕嘆了一口氣,取過太醫留下的良藥,小心翼翼的抹在了上面,她不需要她的身體記住任何關於容景遇留下的痕跡,因為她已記在了心裡,而這些痕跡總有一天她要一刀一刀的割在容景遇的身上!明雲裳將衣服蓋好後又淡淡一笑,她從床上坐起來也鑽進了床底下,她早就好奇鬱夢離每次是如何爬過來的,床底下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髒,相反由於鬱夢離這段日子天天出出進進,下面還極為乾淨,但是悲摧的是她在床底下沒有看到任何可以當做地道入口的痕跡,那裡只是一塊平地,平平整整,沒有一絲裂隙。明雲裳有些不太死心,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細細檢視一番,還是看不到印跡,如果不是這幾日她親眼看著鬱夢離爬出來又爬進去的話,她幾乎會以為她玄幻了,這怎麼可能!她在床底下又貓了一圈,仔仔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