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看不懂她那個手勢的意思,不禁皺起了眉頭,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意思,他將頭扭過去,命人將畫舫駛走。明雲裳在容景遇轉身的那一刻,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來,她的身體頓時一軟,重重的朝河中栽去。鬱夢離自從坐到王府之後,每日的午時都會到小河邊小坐片刻,今日裡先是見小船和畫舫一起駛來,他心裡就覺得有些怪,待他看清楚船上發生的事情之後,頓時氣的臉色大變,狐衾下的手也握成了拳頭。身子一晃,腳便朝前邁了一步,仲秋卻一把將他拉住。他看了仲秋一眼,仲秋輕聲道:“世子,這是容景遇設下的詭計,我們不能上當,再則明五小姐機智無比,想來也能應付!”鬱夢離怒道:“她終究是個弱女子,容景遇敢這樣做必定是對有十足的把握,再則這種事情關於女子的名節,她若是能反抗又豈能如他所願!只是容景遇竟是連這種事情也做的出來,這樣對一個弱質女子想來除了對她十分厭惡也是對的一種試探!今日我絕不能輕易放過容景遇!”仲秋輕聲道:“明五小姐雖然不會武功,身手卻是不凡,世子你看她並沒有事情。”鬱夢離知道此時縱然他不顧一切的出手也來不及了,所有的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心裡卻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怒氣,由於隔的遠,他頭上又戴著鬥蓬,看不清楚小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見小船劇烈的晃了起來,他是男人,看到那樣的動靜,自然知道船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道明雲裳已出了事情,卻突然聽到河面上傳來一陣巨響。他愣了一下,仲秋卻已看清明雲裳跳進河裡,當即大聲道:“有人投河了,來人啦,快下去救人!”四周的侍衛聞言忙跳入水中救人,明雲裳很快就被侍衛救了起來,那艘船也被侍衛們順手給帶了回來。容景遇的畫舫此時已離王府有一里之遙了,他在船上隱隱看到這邊的動靜,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一場處心積慮的試探終究是功虧一饋,他實在是沒想到明雲裳竟能衝破那麼霸道的藥性。他的思慮良多,原本依著他以往的性子必定是回去試探一番,只是今日心思卻有些亂,總覺得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在鬱夢離的面前談笑風生。有些猜想也在此時冒進了他的心裡,他的心思前所未有的複雜,一個設想冒進他的腦海,他的嘴角染上一抹淺笑,若事情真如他猜想的那般,那麼日後明雲裳必會在整個蒼瀾王朝掀起極大的波浪來。她到底是留還是不留?又或者用其它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素來極具決斷之才子的他,此時竟也有些猶豫不決起來了。而他對她做下這樣的事情來,想來她也恨他入骨了吧!不對,怕是在她想要退婚的時候就已經恨毒了他!他笑了笑,將手負在身後,琴奴的琴聲依舊悠然,他的心裡卻多一分暴燥,他冷著聲道:“別彈了!”琴音驟然而止,琴奴輕輕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鬱夢離看清船裡的情況時,那雙已冷如寒冰的眸子裡頓時多了一分嘲弄,眼前的情況,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卻也能隱隱猜到了幾分。明雲裳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她永遠都是那麼的特別,那麼的聰明,那麼的有急智,他此時只恨不得把她狠狠的摟進懷裡狂親一番,卻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先忍著,忙命紅依將她抱進去,然後將他帶來的名醫去給她醫治。那男子早在被王府的侍衛拉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嚇的半夜,他此時和明雲彩都不著寸縷,看起來實在是有幾分可笑。明雲彩此時身無寸縷,被這些侍衛拉過來的時候當真是羞的恨不得死掉,原本想求鬱夢離救她,卻苦於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只得將身子藏在船倉之中,只是船倉就那麼大的地方,根本就躲無可躲。鬱夢離的眼睛淡淡一眯後道:“讓你們去水裡救人,你們拉艘船回來做什麼,還不快把船人扔到河中間去?”明雲彩聽到這句話頓時嚇的面如土色,鬱夢離若是再將她送到河裡,就意味著她還得和那個噁心的男子共度一段時光,而且再往前走,便是宜城最繁華的明月橋了,那裡人流如梭,這船倉沒了船簾,她豈不是要被人看光光,她當下再也顧不得羞恥,不能說話,便大力的敲著船倉。鬱夢離在這個時候適時的聾了,他輕附到那男子的耳畔道:“一刻值千金,真是可憐了你們這對野鴛鴦!”他的話一說完,仲秋便將船給推了出去,那男子也回過神來,只是經過這一番驚嚇,容景遇給他喂的藥效已過,他就算是再色也只得將那份心思收起。明雲彩此時恨不得跳河自盡算了,只是她又終是少了那分勇氣。大夫給明雲裳把完脈之後道:“明五小姐的體質有些古怪,她體內有一股極為奇怪的氣流,她方才應該是動過一場大怒,傷了心脈所以才會吐血落水,不過並不要緊,我開副藥調理一下便好。”鬱夢離聞言鬆了一口氣,他看著她躺在床上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心裡的怒氣便又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