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他緩緩地道:“那你覺得兇手為何要殺喬妃?”御林軍統領答道:“這些刺殺,大多會有些仇恨。”“喬妃一直居於深宮,哪裡來的什麼仇家?”天順帝怒道。御林軍統領答道:“皇上分析得極對,也許喬妃娘娘不過是做了替罪羊罷了,那個兇手想殺的未必是喬妃娘娘,只是娘娘剛巧是撞上來罷了。”天順帝的眸子裡頓時滿是怒道:“你的意思是那兇手真正的目的是朕?”“這也只是微臣的推斷。”御林軍統領答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請皇上即刻回宮,以仿再出意外。”“朕倒想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竟敢行這樣的事情!”天順帝暴怒道:“通知下去,今日裡所有在場的王公大臣,沒有查出真正的兇手之前,誰都不許離開!”御林軍統領應了一聲之後便退了下去。天順帝的眸子裡滿是幽冷的光華,他心裡有些好奇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竟敢在皇家的狩獵場裡殺人,這手段當真是太狠了些!只是這件事情對他而言卻也不見得就是壞事,也許可以借這個機會除去他早就想除去的人。天順帝冷笑了一聲,然後坐在案上淡然不動。因為天順帝下達了那個命令,所有的大臣便都候在了狩獵場之中,數十名大臣全部窩在休息所裡,諾大的休息所便顯得有些擠了。蘭陵王聽到天順帝的這個命令,他的眼裡冒出了幾分寒氣,殺喬妃的事情他自是不屑的,卻也有些好奇是誰下的手。只是如此一來,他倒有了大麻煩,依著他對天順帝的瞭解,只怕這件事情就算不是他做的,天順帝也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算在他的頭上。蘭陵王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心裡對這件事情已有了他的見解,那件事情只怕不是什麼殺手做的,而是天順帝自己安排的。其真正目的不過是想借這件事情說事,然後把所有的罪證都栽在他的頭上。御林軍統領在查那件事情,也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他想起今日在狩獵場上發生的事情,他冷笑了聲,心裡已有了計較。當時天順帝說是要射一隻野兔,可是那支箭卻是對著他的,只是對他這種長年在殺戮中討生活的人而言,但凡有一點殺氣,都能激起他的警覺,天順帝那幾招三腳貓的功夫,想要射死他,門都沒有。蘭陵王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大杯酒,然後便大步走了出去,隔壁住的便是鬱夢離,他走出門時,卻見到了容景遇。容景遇見到他時輕輕施了一個禮道:“見過王爺。”蘭陵王做了一個免禮的手勢後道:“容太傅也是來找離兒的?”“皇上下詣今日讓參加狩獵的人都留在狩獵場,遇覺得極為無聊,所以就來找世子下棋,不想竟遇到了王爺。”容景遇溫和有禮地道。蘭陵王淺笑道:“容太傅倒是一個雅人,這個時候還有心情下棋。”“如今倒是急也急不來。”容景遇淡淡地道:“這查案之事有御林軍在查,遇是文臣,也幫不上忙。只要御林軍來查案時,遇也儘自己的能力配合便好。平日裡要找世子也極為不易,今日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自然要好好珍惜。”蘭陵王淺笑道:“離兒平日裡身子不好,棋藝倒是極為精通,本王也閒來無事,倒想觀觀棋。”“父王和容太傅都來了,請進。”鬱夢離淺笑著把門開啟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蘭陵王看了鬱夢離一眼,卻見他笑的溫和,只是他的面色蒼白,看起來似乎頗為瘦弱。蘭陵王的眸光幽深了些,心裡卻又升起了萬千的遺憾,那一次的機會極好,可是他卻還是沒有殺得了鬱夢離,反而讓鬱夢離逃脫了他的手掌心,並且還將他手中的那些人馬盡數斬殺,還賠了他三萬大軍。蘭陵王的心裡若說不恨鬱夢離也是假的,那次事發之後,他是見都不想再見鬱夢離,此時相見,實是無奈,只是鬱夢離那張病弱而又蒼白的臉,倒更像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子。他的臉在笑,袖袍下的手卻已握成了拳頭,心裡微微有些恍惚,彷彿又見到了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子。他知道這樣都殺不了鬱夢離,往後要殺鬱夢離便更加的難了,只是往後,他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能狠得下心來殺鬱夢離。蘭陵王的眸子裡一時間滿是複雜,在這一刻卻又突然覺得,若是鬱夢離也死了,那麼往後他在這個世上便再也見不到如此相似的兩人。那心裡不知是愛還是恨的恨緒,終是如毒蛇一般啃咬著他的心。鬱夢離對於蘭陵王的心思也能感覺到幾分,他的眸光淺淺,沒有一絲感情,對於蘭陵王,到如今他卻是連恨都沒有了。只是對他而言,往後但凡會對他和明雲裳有所危脅的人,是斷斷不能留的,若有機會,他自會除去蘭陵王。他看了蘭陵王一眼,又看了容景遇一眼,他微笑道:“父王最近和容太傅的關係似乎不錯,父王的打仗的本事,蒼瀾王朝無人能出其右,而容太傅的謀劃之能,堪稱整個蒼瀾之最。父王和容太傅聯手,實能笑傲整個蒼瀾王朝,實為皇上的倚仗。”蘭陵王沒有說話,容景遇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