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心裡一驚,卻極為鎮定地道:“臣女曾與世子一起上殿面過聖,皇上能覺得臣婦眼熟,實是極為正常之事。”天順帝的眸光幽深,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站在那裡沉呤半晌之後道:“抬起頭來!”明雲裳心裡直打鼓,卻也依言把頭抬了起來,她面色膜黃,那雙眼睛裡因為含了淚倒有三分悲痛之色,那雙眼睛並沒有他所想要看到的智慧之光,天順帝的心裡難掩失望,當下不再出聲,扭頭便大步走了出去。天順帝走過,簾子落下,明雲裳輕輕吁了一口氣。鬱夢離將她扶起來道:“你沒事吧?”明雲裳輕嘆一聲後道:“我沒事,只是今日倒真是被嚇了一大跳,皇上還真能折騰。”鬱夢離的嘴角微微一勾,然後輕聲道:“別怕,這件事情已經鬧成一團糊了,短期內皇上是分不清是非對錯了,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皇上今日看到秦解語殺人的手法,心裡只怕已起了疑團,他也是個怕死的人,明日應該會離開這裡回宮,他一走,我們便也可以回去了,這一場算計他們只怕已沒有出招的機會了。”明雲裳輕應了一聲,這一次來這皇家狩獵場可以說是精彩絕倫,這一環扣一環的殺機自也是妙趣橫生。只是蘭陵王和容景遇這一次都極為安生,倒也有些異常。秦解語抱著餅子從房樑上跳下來道:“皇帝和皇后真不是一般的討厭,你們怎麼能忍受得了!”明雲裳淡淡一笑道:“事已至此,能不能忍受都得忍受。”秦解語的眸子裡滿是不屑,卻又不緊不慢地道:“我剛才真想從樑上下來,一刀將那皇后給劈了。”明雲裳一點都不懷疑秦解語的能力,當下只得道:“她若是真的死在我們的房間裡,只怕我真的會惹上天大的麻煩。”秦解語想了想後道:“那要不要我讓她無聲無息地死在自己的房間裡?”“如今怕也不成了。”鬱夢離在一旁道:“我們才和皇后吵過架,若是她就這樣死在自己的房間裡,依著皇上多疑的性子,只怕會疑心是我們做的,再加上容景遇的煽風點火,只怕事情會變得更加的麻煩。”“如此說來,倒是我下手太晚了。”秦解語咬了一口大餅後道:“早知道如此的話,我之前就一刀將她給剁了,也好省下這一堆的麻煩事。”明雲裳對於秦解語的謀劃也甚是佩服,只是覺得像皇后那樣的人,的確是死了比活著省事,她的心裡對皇后也起了殺心。她淡淡地道:“阿離,皇后對你可當真不一般啊,她方才進來的時候看你的樣子,我可是瞧見了。”“那又如何?”鬱夢離反問道。明雲裳聳了聳肩掀了掀眉毛道:“是不能如何,但是我真的討厭她。”“我以前還對她留了一分同情之心,如今卻覺得她的確不能留了,今日是不能殺她,但是往後我們可以尋機會下手。”鬱夢離輕輕地道。他想起和皇后初識的情景,不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時光能改變一切,昔日裡那個清潤秀雅的女子,如今早已沒有往日的樣子。縱然時間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嫻雅的影子,她卻已變得極度的面目可憎。明雲裳聞言只輕輕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皇后這一次在她的手上栽了跟頭,只怕會更加的恨她,今日裡兩人已將那層窗戶紙捅破,往後只怕更多的針鋒相對。皇后上次害得許嬪失了龍子都有機會再爬上來,今日裡這件事情縱然會令天順帝極度不悅,但是依著皇后的本事,只怕還是能再爬上來。而今日的她卻並沒有太多的能力去對付皇后,她的心裡一時間又有些不是滋味。秦解語再啃了一下大餅後道:“其實很多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麻煩,她可以栽髒,我們也一樣可以。”明雲裳聞言眼睛一亮,秦解語一邊啃著大餅一邊緩緩地道:“那個許嬪不是死了嗎?我方才拔下了皇后左邊的一支簪子順便插到了許嬪的後腦之中,他們不是要驗屍嗎?應該能找到。”他這一句話說得漫不經心,卻讓明雲裳和鬱夢離都瞪大了眼睛。秦解語見兩人齊齊看著他,他微微皺眉道:“怎麼?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明雲裳笑道:“解語,你何時有了這樣的心機?”秦解語奇道:“這算得上是心機嗎?”明雲裳抿了一下唇,秦解語卻又道:“說到底還是你太笨!一些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也看不透!做事也蠢到家了,只會被人欺負!”秦解語已經很久沒有說這樣的話了,明雲裳此時聽到,依舊感到哭笑不得,她何時成了一個蠢到家的人呢?她輕輕掀了掀眉毛,知道有些事情和秦解語永遠不要爭辯。鬱夢離聞言卻笑了笑,然後輕輕搖了搖頭,秦解語的思維方式其實是極為直接的,有的時候甚至還簡單的很,可是就是這樣的簡單,反倒讓人更加捉摸不透。他和明雲裳久在算計裡討生活,什麼事情一想都會想得比較複雜,倒不如秦解語的簡單實用。鬱夢離微笑道:“解語若是將這件事情做下,往後我們可就有好戲看了,皇后這一次是註定要倒大黴了。”他的眸光幽深,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