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的手也抬了起來,只要那些太監一靠近,他就會出手。容景遇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出戏到這裡已經很精采了,在他看來更是沒有任何懸念了。然而,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有定論,一把明晃晃地刀子以疾光之速飛來,將已奔到明雲裳身邊的兩個太監殺了,鮮血頓時濺了一地。天順帝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瞪大了眼睛,他以前只聽說過有人能隔空取人首級,今日一見,實在是讓他太過吃驚了。紅衣飄過,秦解語在血泊中站穩,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他的臉微微顯得有些蒼白,看起來沒有什麼血色。明雲裳一見是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卻見他的嘴角還有殘留著的血痕,她倒有幾分心疼,當下輕聲問道:“你沒事吧?”秦解語沒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劍亮了亮,然後冷著聲道:“誰敢傷她,我便殺誰!”他原本有些冰冷的話語,在這一刻充滿了殺氣,聽在明雲裳的耳中卻是無盡的溫暖。鬱夢離的手輕輕放下,然後又輕輕鬆了一口氣。容景遇算了一下時間,秦解語中毒到現在不過一個時辰的光景罷了,以他方才出手的速度來看,功力應該至少恢復了七成,他有些好奇,秦解語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他用內力去衝開藥勁,若是如此的話,那是極傷身體的。他看了秦解語一眼,那張臉蒼白無比,他便隱隱明白了什麼,心裡一時間有些複雜。對秦解語而言,怕是也是願意為明雲裳做一切事情。他更知道只要秦解語一來,所有的局面就會有所變動,他心裡又有了三分惱意,方才他無論如何也要殺了秦解語的。只是方才明雲裳以死想脅,他身邊其它的人就算秦解語只餘兩成的功力,卻也沒有幾人能殺得了他。容景遇當即大聲道:“來人啦,殺了謹相!”秦解語將手中的刀晃了晃道:“有種的就上來試試看!”天順帝自秦解語出手的那一刻,心裡便生出了三分怒氣,他怒道:“真沒料到叛黨竟是你,謹夜風,你太讓朕失望了!”“她不需要你的期盼。”秦解語冰冷冷地道:“我早前就對你說過,這狗皇帝蠢得要命,沒必要為他盡忠職守,你看到沒有,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分不清好壞。”他後面一句話是對明雲裳說的,明雲裳此時心裡也在想幾件事情,也在考慮今日裡要不要就和天順帝撕破那張臉。她的面上有了幾分寒氣,卻又覺得今日裡若是和天順帝撕破臉了,只怕是便宜了容景遇。她看著天順帝道:“想來方才皇上也看到了他的武功,說句難聽的話,若是微臣要取皇上的性命,只消讓他出手就好,他的刀子一出,皇上根本就沒有半點活命的機會。皇上身邊的隱衛再厲害,我都敢保證,沒有一人能為皇上擋住他那必殺的一劍。”天順帝的眸子裡有了幾分疑慮,他知道明雲裳的話說得有幾分道理,秦解語的武功,他早就知道的,只是今日見到之後才發現比他想像中的要厲害得多。而他的心裡一時間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外面那些人明明是明雲裳的人,這一點他卻還是信的,因為方才明雲裳親口承認了。只是他再一想,又覺得還有些不太對勁,兵法有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明雲裳是個聰明人,沒必要做那樣的蠢事,再說了,她殺了他對她也沒有好處,只會贏千古罵名。明雲裳知道天順帝心中所想,當即又道:“微臣對皇上是否忠心,這幾年來天下臣民有目共睹,今日裡是微臣勸皇上不要來祭壇,皇上,這一切只怕別有用心之人的圈套!”她原本不打算再對天順帝解釋,只是想了想後還是覺得今日裡實在是氣悶,她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今日裡她不能就這樣認輸。天順帝的眸光流轉,今日裡他將身邊的人全部懷疑了個遍,到此時反而有些糊塗,似乎看誰都像是叛黨,看誰又都不像是叛黨。鬱夢離幽幽地道:“皇上,你不如再好好想想,謹相她有這個機會嗎?”容景遇知道天順帝的心裡又生出了其它的疑慮,頓時也有些惱火,當下卻又只得道:“皇上,這件事情只怕沒有我們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但是謹相今日的行為實在有些反常,不管怎麼說,門外的那些人都是謹相的人,若是謹相沒對他們說什麼,他們斷然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來。”天順帝的眸子微微合了起來,然後看著明雲裳的眸光更深了些,鬱夢離不緊不慢地道:“其實有一件事情可以證明謹相的清白。”天順帝問道:“什麼事情?”鬱夢離看了一眼明雲裳,又看了眼容景遇道:“很簡單,若是那些人真的是謹相帶來刺殺皇上的,那麼他們必定聽從謹相的安排。而那些人若是不是的話,必不會聽謹相的話。”容景遇反駁道:“世子的話有失偏頗,謹相這般一出去,和那些人一會合,必定會和那些人攻進來,到時候只怕皇上真的會有危險。”天順帝的臉色微變,容景遇又不道:“微臣倒覺得,不如讓人將謹相押出去看看,若是那些人真的是謹相的人的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