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不起的人,如今位置一換,倒成了救命的稻草。慾望澎脹的京城,誰也不能救贖誰。明雲彩覺得她無論如何也得找明雲裳要個說法,這天夜裡她費盡了力氣來到謹府時,謹府大門緊閉,她將大門敲開,卻看了雙眼通紅的明雲裳,明雲裳一看到她便道:“原本你心心念念想的是容景遇,往後便不要再來找我了。”明雲彩原本篤定的心在這一刻也有些糊塗了,她支支唔唔地道:“這一切不是你安排的嗎?”“你見過哪個男人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往仇敵的懷裡推嗎?你可知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和容景遇糾纏在一起的樣子有多麼痛心嗎?”明雲裳咬牙切齒地道:“容景遇,奪妻之仇,不共戴天!”紅依就在不遠處,她聽到明雲裳的話嘴角直抽,真虧了明雲裳,這樣的話也能說得出口!明雲彩想起早前明雲裳看她的眼神,她的心突然就不再篤定了,下午的時候她神情恍惚,外面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完全弄清楚。明雲裳已轉身道:“從今往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恨容景遇。”明雲彩不知怎的就冒出了這一句心裡話。明雲裳回頭,雙眸含淚,明雲彩咬著牙道:“我等你殺了容景遇,回到你的身邊。”明雲裳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道:“容景遇太強大,我需要你的幫助。”明雲彩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紅依在一旁的打了個寒戰,好不容易看到明雲裳把明雲彩送走,終是忍不住道:“相公,你就是個感情的騙子。”明雲裳雲淡風輕地道:“是,我真是個感情的騙子,宜男也宜女。”若不是在這算計遍地的京城,她又豈願意去騙一個女人,縱然她極不喜歡明雲彩,也不屑如此,可是明雲彩能呆在容府,那麼就成了她想要的棋子。紅依見她面色並不好,當下也不敢再笑她,為了燒了熱湯,侍候她睡下。明雲彩回到容府的時候,琴奴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明雲彩,早前在宜城的時候,琴奴就一直看不起明雲彩,卻沒有料到,明雲彩竟真的在明雲裳的設計下嫁給了容景遇。琴奴又想起那一日在落日樓外明雲裳對她說的話,她當時是那麼的不屑,沒料到如今已成事實,她的心裡有太多的不甘,卻又滿是無能為力。在容景遇說出明雲彩是容府當家主母那句話的那一刻,琴奴心裡恨不得那個人是她,也恨不得那一日便與明雲裳和作。明雲裳的心機和手段,琴奴再次見識到了。明雲彩斜著眼睛看了琴奴一眼,眼底滿是不屑,然後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來道:“幫我準備熱湯,我要沐浴更衣。”“你配嗎?”琴奴冷冷地道。明雲彩笑顏如花地道:“我和容景遇是皇上賜的婚,你說我配不配?”琴奴氣得直跳腳,往日的淡定再不得存在,一扭頭便消失在夜幕裡。醫奴在一旁看到這一切,輕輕嘆了口氣,對身邊的丫環吩咐了幾句,便有人將明雲彩帶進了淨房去洗涑去了。容景遇的心裡從來沒有如此噁心過,他算計了一輩子也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暗虧,他在木桶裡泡了一整夜之後換了一件雪色的衣裳半坐在屋前的圍欄上。一夜之間,他清減了不少。琴奴一夜未回,醫奴有些擔心地上前道:“二少爺……”容景遇沒有理她,腳尖輕點,身子便蕩了出去,醫奴的眼裡滿是擔心之色,卻也無力阻攔,只能長長嘆了一口氣。謝謝親們的祝福!虐容景遇這個人物,讓人歡喜讓人憂,很多的親怕是覺得又痛苦又歡樂……☆、明雲裳一覺醒來覺得神清氣爽,她將門拉開,便見到容景遇一身白衣站在屋簷下,她冷哼了一聲,她扭頭見秦解語就站在她的身後,他的刀已出鞘,她擺了擺手,秦解語將劍插回鞘內。容景遇笑著問道:“可開心?”“很開心。”明雲裳絲毫都不隱晦她此時的情緒,眉眼裡俱是笑意。“那我此時來就是自取其辱呢?”容景遇反問道。明雲裳的眼睛微微眨道:“我沒有辱罵你。”容景遇的眸子裡剎那間全是冷厲之色,卻輕笑道:“你此時沒有罵我卻勝似罵我,我這一生只愛過兩個女人,一人死了,一個巴不得我死,縱然以聰明才智名聞天下,卻做下了天底下最蠢的事情。”“還好啦。”明雲裳雙手環抱在胸前道:“你只是算計太多罷了,以為天底下的人都是蠢貨。”容景遇看著她的眼睛道:“我從來都沒有認為你蠢,卻有時候會看輕你。總覺得你我之間除了你死我活之外,總歸還有一分其它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那分情緒讓我對你無法下狠手,所以我也認為你縱然不會對我留情,但是絕不會用那種下作的手法來害我。可是如今看來,我錯了。”“我呸!”明雲裳冷冷地道:“要比下作的手法的話,沒有一人能比得過你,前一刻嘴裡說我愛你有多深,下一刻就一把刀子捅進我的心窩,容景遇,事到如今,你竟還說得出這樣的話來,你好意思嗎?你此時跑到謹府來找我是質問我嗎?若是的話,你可滾蛋了,我不是由你來質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