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家子似的了,”說著衝珍娘擠了擠眼睛:“不在乎這幾句話?辭不辭的,兩家只隔著三五步路,一天怕不也見個三五回?”
眼淚珠兒,在珍娘睫毛上打顫,她竭力控制著,才沒讓它落下來。
福平嬸看出不對來,本來要扶珍娘上車的,手裡加了把力氣拉住她臂腕,悄悄地問:“怎麼了?吵嘴了不成?“
珍娘搖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沒有,算了,先回去吧。“
秋子固傷了手的事,暫時她不想說給別人知道,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一傳十十傳百的,很有可能就傷了秋子固,甚至文家隆平居的名聲。
現在是文亦童的敏感時期,珍娘決定少生事為妙。
至於秋子固,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麼?!
過兩日進山上香,咱們不是約好一起走的?看你到時候還賴著不出來不成?!
刷得雪白的風火牆拐角邊,灰瓦簷下,秋子固不出聲地靠牆,望著齊家的車去了,心裡長長吁出一口氣來。
過兩日手就該好了,到時再見你就沒關係了!我可不想讓你心懷負累,救你本我自願,乃心之所向,並不圖什麼,更不想看見你為此難過。
可是,過兩日真就能好麼?
秋子固低頭轉了轉手指,麻木感好像是輕微了些,可真捏上東西,卻還是一樣使不上力。
他抿緊雙唇,似刀鋒般凜冽,暗自下了決心: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
珍娘回到湛景樓,果然夥計們都聚集到後門來迎她,梁師傅笑眯了眼,領頭上來請安:“掌櫃的回來了?掌櫃的萬福齊康!”
珍娘也笑,拉起他的手來:“辛苦了你們半個月,我倒趁機偷懶了!看你們一個個都瘦了,該把我身上養出來的肉,刮給你們才好!”
夥計們都笑,福平便道:“掌櫃的你胖了倒更好看,人家說女兒家圓盤子臉才是有福相的,細比起來,掌櫃的還差些斤兩!”
福平嬸上來搡他:“你走開!不會說話少開口,難不成都跟你婆娘似的?那我該天下最美了,不必這裡呆了,明兒必有黃轎來請我,要進宮伺候皇帝去了吧?”
眾人大發一笑,連心裡有事的珍娘,也免不了抿一抿嘴。
焚香放賞之後,珍娘自去屋裡換衣服,各人各司其職,忙碌起來。
福平嬸正要跟她上去伺候,卻想起一事來,忙笑著對珍娘道:“對了,你屋裡如今添了十幾個人了,我竟忘了告訴你,一會上去,別嚇著了!“
珍娘吐了下舌頭:“十幾個人?我是不能動了還是怎麼的?要十幾來伺候我?”
福平嬸扳著手指:“哪我來算給你聽,四個伺候的小的,這不必說了,四個婆子管著裡外,也不必說了,還有幾個是傳給你那院裡打掃看屋子守時間的,這加起來,不必十幾個?人牙子說,這還是少的,人家大戶。。。“
珍娘忙伸手擋住她的話頭:“行了行了,咱不跟大戶人家比,我可不是什麼深閨小姐,十幾個人?”她在心裡算了一筆:“喝!開什麼玩笑!這得多大開銷?”
福平嬸見提到錢,有些迴避,掉頭轉向走了:“我想起來,廚房裡還有事呢,我先過去,一回再說!”
珍娘立刻警覺起來,提著名兒叫住她:“嬸子站住!有事不忙在這一時,你先說清了這個再去!”
福平嬸猶猶豫豫地轉身,不敢抬頭接珍孃的眼神。
“我不在家,印章也在我身上,你們怎麼傳送人家銀子的?”珍娘語氣嚴肅起來:“嬸子,跟我說實話!”
福平嬸聽這口風不好,知道不能再比平日裡玩笑時對待,思忖半日,只得實說:“這幾個人都是託了文掌櫃弄來的,他說不用提錢的事,只當是謝您搭救他妹妹一場,連累著掌櫃的您害病,他過意不去,以此作禮,並吩咐了我們,不必實說,怎麼想法糊弄過去就行了。”
說著,福平嬸撩起眼皮,臉通紅著,瞄了珍娘一眼。
以為她要動氣,或者發火的,沒想到,珍娘只表情僵了一僵,卻再沒別的。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正文 第225章不說不行了
丟下這幾個字給福平嬸,珍娘提著裙裾走了。
福平嬸一頭冷汗,這才覺出掌櫃的威嚴來。
怪氣!自己是她嬸子,平日有說有笑的也融洽的很,可真說起正事來,她倒擺什麼譜,自己先就覺得怯了。
想必這就是氣場的意思?!
珍娘回到院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