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話,本該不算太難的任務。
司卿冷笑,“這是上官家的黑翎飛羽。”
各個世家都有自己的私兵,包括葉家這樣的小世家也是有的,只是實力當然相差巨大。上官家作為大殷三大世家之一,雖和趙家差距比較大,在世家中卻算是頂尖的。
和白虎誅邪比,黑翎飛羽遠遠不及,可事實上,這支私兵的實力足夠圍殺一到兩名聖者賢士。
八名高手,再加上黑翎飛羽,上官家當真很看得起他們五人。
夜色瀰漫,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卻並不會造成多少影響,只是視線裡到底不會如白天一般舒服。
河面之上,忽然升騰起的黑霧在夜色中非常容易被忽略,司卿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虛空中劃過,落下的巫陣好似將漫天星光都瞬間點亮。他的巫陣有種詭異的矛盾感,既邪惡又美妙,邪惡到令人心慌意亂,美妙到似那天法自然,構成一種高深玄妙的和諧。
在對面的船中有個穿著黑袍子的老人,一見這巫陣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她用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這不可能!”
“天巫大人,您怎麼了?”她身旁一個年輕人趕緊問。
除了明面上的那些人,上官家居然還請來了一位天巫,她藏在船中,身上佩戴著隱藏氣息的巫器,彷彿一條蟄伏的蛇。
可是這會兒司卿一出手,就讓她大驚失色。
“他——居然比我們這些巫殿裡的老傢伙還要巫力雄厚,這怎麼可能。”她皺著眉,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要知道,他們困守巫殿上百年,幾乎日日都在月殿和星殿之中修煉,以此冥想更快地增長巫力。本來司卿作為最年輕的天巫,他們是想怎麼都將他留下的,誰知道他執意不肯,既然他自己要自毀前程,他們也就隨他去了,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
難道他有獨特的修煉方法,還是說他真的天才到這種地步,即便是不在巫殿,都能比他們修煉強這麼多?不得不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他成為天巫也只用了那麼短的歲月,這樣的天才太叫人嫉妒了,譬如她就嫉妒得恨不得掐斷他脆弱的脖頸。
“你們小心一些,他最擅長的可是偶。”最終,這位天巫緩緩說。
她身旁那位年輕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了解這位天巫,她說了這樣的話,就意味著她不會輕易出手,如果沒有確定能轄制得住司卿,她說不定只是冷眼看著,然後悄無聲息地退走。
本來要打動一位天巫就很難,司卿雖然常年不服巫殿的管束,但也因為在巫殿的時間太短,又幾乎不與其他巫有多少往來,反倒人緣不算糟糕——要知道,巫得罪人才是日常,巫殿裡就沒幾個正常人,大多脾氣古怪,所以互相之間結仇的比較多,像司卿這樣絕大部分巫都不認識的,竟然成了“人緣好”的那一種。
所以能請的出這位天巫,上官家是付出了巨大代價的。
“大人,若是讓他就這樣在您面前逞威風是不是不大合適?畢竟您曾是他的老師呢。”
那女性天巫譏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激將我,我們巫裡頭可不像你們這些人那樣尊師重道。”
司卿成為大巫之後,巫殿就會象徵性地將他們分配到那些天巫的門下,事實上巫殿的天巫大多時候並不出世,也就掛個名而已。這位女性天巫名叫衾戎,當時司卿分到的是她那一殿,然而司卿還是成為天巫之後,才和她見第一面。
見衾戎完全不吃這一套,年輕人也不氣餒,他眯著眼睛朝外面葉無鶯那幾人看去。
他們看著還很年輕,實際上不僅僅是看著,他們確實很年輕。
二十來歲啊……年輕人內心苦澀,如果葉無鶯看到他,或許也不會認識他是誰,然而京城之中卻少有人不知道他的,上官家的上官汀,他和上官濃一起,是上官家這一代的雙星,早年在京城都是天之驕子,連徐家那幾個新一代的子弟都要遜他們一籌。可是他們已經卡在九級快八年了,看樣子還要無限制地卡下去,要知道,他可是比葉無鶯還要大五歲呢。
上官濃比他著急,這幾年裡已經閉關七八次了,上官汀卻知道這種事急不得,這世上九級的武者煉氣士成千上萬,然而真正能夠突破的也就那麼寥寥幾人,他的父親一遍遍地同他說,他還年輕,還有足夠的時間,可是看到外面那四個人,他們比自己年輕那麼多,卻早早已經突破,變成了他根本無法追上的存在。
自怨自艾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上官汀很快調整了情緒,手輕輕一揮,“動手!”
沒錯,這裡真正的指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