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候手下哪裡敢怠慢,就見從人群裡走出多半數打手,匆匆向後堂奔去。
如此一來,安樂候帶來的上百人馬,包括守在展昭身側的五六人,外加守在安樂候身側待命之人,也不過二十餘人。
第三批打手進入後堂,果然鬧出些聲響出來,不過此次細聽,竟是些兵刃刀劍碰撞之聲,其間還伴有幾聲淒厲慘叫,聽得眾人不寒而慄。
詭異聲音持續不過一刻左右,後堂又是一片寂然。
靈堂大廳,木棺正中,素蠟飄搖,靈位悽悽,陰風沉,紙灰起,後堂境況又是如此詭異,莫說安樂候府一眾人馬,就連深知老包不過是詐死之計的金虔心裡都有些發毛。
就見安樂候龐昱騰地一下站起身,幾步邁到展昭面前,唰得一聲抽出巨闕,直直指向展昭面門,厲聲喝道:“展昭,看來開封府眾位並未把你這位堂堂四品帶刀護衛的生死放在心上啊!”
展昭垂眸望了一眼距鼻尖不到半寸的刀鋒,卻是微微一笑,這一笑,若融冰吹雪,暖日春波,頓叫安樂候府一眾呆愣當場。
金虔站在龐昱身後,卻覺一絲不祥預感劃過心頭。
而那龐昱,眼看手中古劍就要刺出,卻因為這一笑,微微一滯。
就在這一滯之間,眼前突然狂風旋起,定眼一看,只見展昭烏絲飄揚,衣襬翻飛,竟是被一身內力鼓動而起。
眾人頓時大駭,安樂候龐昱腳下一個趔趄,不由大退幾步,再看守住展昭的幾人,早已面無人色,手中兵器顫動不止。
金虔一看,更是大驚,心道:哎喲我的天哪,這貓兒一發飈,果然是天地變色,鬼哭神嚎,咱還是趕緊避難吧。
想到這,金虔立即轉身落跑,可眼角一瞄,卻看見冰姬還愣愣站在那裡發呆,趕忙一個猛子衝上前,不顧冰姬一臉驚愕,一把拽過冰姬胳膊,哧溜一下躥到門口,把冰姬塞到門後,自己也一貓腰躲了進去。
再看那展昭,勁風環身,內力盡催,捆綁繩索不堪內力之勁,應聲而斷,震斷繩索,蘊含內力,竟隨旋風飛旋而出,好似暗器一般,如電飈出,不偏不倚,正好彈到展昭身側幾名武林打手身上。幾人哀號出聲,應聲倒地不起。安樂候龐昱站在展昭正面,恰被一根斷索擊中面門,倒退數步,終是難以平衡,仰面而倒。
展昭一身束鎖除去,宛若蛟龍入海,蒼鷹擊空,腳尖一點,如飛箭離弦來到安樂候龐昱身前,腳尖一挑,巨闕還手,手腕一轉,劍鋒橫在龐昱咽喉。
這一串動作,不過是眨眼之間,安樂候手下的那幫江湖打手還未回過神,自己的主子就被巨闕橫了脖子。
就見展昭黑眸一凜,厲聲朝安樂候手下喝道:“你等還不束手就擒?!”
這一幫手下,本就是江湖敗類,多是江湖之上臭名昭著之輩,拜於安樂候門下,不過是衝著侯爺府的高昂酬金,哪裡能有半分忠心。剛才百名人手莫名損失大半,已是心裡發毛;再見展昭身手,更是心驚肉跳;此時又見龐昱被擒,便知大勢已去,被展昭這麼一喝,頓時個個心驚膽顫,當下棄械跪地,投降一片。
金虔從門縫裡一見此景,頓時心頭大石落地,整整衣帶,從門後走出,靠在門板之上,抱起雙臂看起了熱鬧。
再說那龐昱被飛來斷索擊倒在地,眼前金星四冒,倒地之間,聽到展昭高喝,頓時心頭一涼,待掙扎爬起半身,才驚覺自己竟被巨闕橫在脖間,再看一眾手下,早已拋兵棄刃。
那安樂候龐昱是何等人物,當朝國舅,皇親國戚,哪裡受過如此悶氣,當下怒火攻心,朝著展昭厲聲喝道:“展昭,你不過一個區區四品護衛,竟敢如此對待當朝國舅,難道就不怕犯下欺君之罪?!”
“展護衛並未犯下欺君之罪,犯下欺君之罪的恐怕是侯爺。”
威嚴聲音從靈堂正中傳出,龐昱轉目一看,頓時臉色鐵青,雙唇泛白,手指顫顫指向前方,半字難出。
只見靈堂正中,木棺封蓋已被四大校尉移開,一人跨棺而出,方步前行,一身暗紫官袍,面色黝黑,額中綴月,三尺墨髯,不怒而威,正是號稱已自盡身亡的包大人。
只見包大人邁步來到安樂候面前,一雙利目定定鎖著龐昱。
安樂候龐昱被盯得混身發冷,許久才回過神來,高聲道:“包黑子,你身為欽差,居然詐死,本候定要稟報聖上,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金虔靠在門板之上,心裡好笑:這小螃蟹一定肚子裡墨水不多,否則怎麼翻來覆去就只有“欺君之罪”這一句臺詞,太沒創意了,至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