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說了、別說了,另外兩個過來了。”
茶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一臉驚恐頻頻後退,讓出一條通路,直直望著那兩人徑直走到細眼少年的身邊。
鬍子男蹲下身扶起趴在地上的賣唱老爹,又從懷裡掏出碎銀塞到他手裡,痦子男拉過已經嚇呆的賣唱女,送到賣唱老爹身側,然後,就見那痦子男突然一轉身,伸手拎起少年的脖領子拖著就走,那鬍子男輕輕搖頭,轉身抽出插在桌子上的布幡,也隨了出去。
三人步履看似好像不緊不慢,可不過眨眼功夫就出了酒寮遠在數丈之外,只能隱約聽到幾句話:
“惡鼠寨?!五寨主?!哼哼,現在就讓我這個寨主收拾收拾你這個小金子!”
“五爺、五爺,氣大傷身,你先息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臭貓,別以為滿臉大鬍子遮著臉我看不見,你定是在那偷笑……”
直到這三人不見了蹤影,酒寮內的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由有感而發。
“這惡鼠寨是什麼地方,裡面的人居然如此兇悍,竟連呂大少都敢得罪?!”
“你聽到沒,好像還有個什麼貓,我看那什麼貓八成就是這個惡鼠寨的大寨主……”
雖然這些百姓的聲音不大,可卻偏是順著小風字字句句都飄在了遠處三人的耳朵了,就見那展昭手裡的布幡輕輕一歪,不偏不倚敲在了金虔的腦殼上。
“哎呦!
*
子夜時分,呂氏醫館內一片寂靜,只有兩個巡夜家丁靠在門邊打哈欠。
醫館屋頂上,隱隱能看到三個人影,中間那人死死抓住房簷,生怕自己滑下去,右邊那人,定然不動,左側那人,卻是悠然躺在瓦片之上,正是金虔、展昭、白玉堂三人。
“你說這呂氏醫館都連續兩日丟失藥材,怎麼只有兩個看門護院?”金虔東望望,西看看,有些莫名。
“誰說沒有?”白玉堂順手一指,“中堂柱子後邊藏了三個,櫃檯下面躲了五個,門後有四個,院子的樹叢裡還有六個,如果算上躲在內堂的呂大少,一共有十九人。”
“這麼多人?”金虔細眼咂舌,“咱怎麼一個都沒瞅見?”
“看來開封府的校尉也不過爾爾啊。”白玉堂丟來一句。
身側展昭氣息一滯:“金校尉,回府後訓練時辰加半。”
金虔應景一個哆嗦:“屬下遵命……”
白玉堂嘿嘿一笑,又道:“除了那個呂大少,都是些有武功底子的,那個偷兒最好有些功夫,否則若想脫身,怕不容易啊。”
“功夫底子?”金虔一愣,“難道不是一枝梅?”
“一枝梅?”白玉堂一笑,“不是那隻懶蟲。”
“連續兩日來同一家醫館偷盜,會過多留下線索,一枝梅乃是江湖盜首,向來行事謹慎,不留蹤跡,不過犯下如此錯誤。”展昭道。
“接連兩天都只偷一家,若不是和這呂氏醫館有宿怨,就是個不入流的偷兒,一次得手,便沾沾自喜,不願換地方了。”白玉堂又笑道。
“噓。”展昭突然出聲道,“來了。”
金虔立即靜神凝氣,定眼觀望。
只見後院院牆角落裡的樹叢一陣瑟瑟晃動,然後一個矮小的人影從樹叢裡爬了出來。
“竟然是從狗洞裡爬進來的?”白玉堂更樂,“果然是個不入流的偷兒。”
“是個孩子。”展昭皺眉道。
就見那偷兒四下一打量,順著樹下陰影快步走到醫館東廂房,從懷裡掏出一個物件,在鎖子上搗鼓了兩下,銅鎖咔嚓一聲就開了。
金虔不由暗自讚歎:哪裡不入流了?就衝小小年紀便有這瞬間開鎖的本事,這位就可稱得上是偷界的未來之星啊。
就見那小偷兒身形一晃,閃入廂房,不過片刻,便背了一個包袱出來。
“有輕功的底子……”展昭道。
“而且這身法——嘿,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啊?”白玉堂饒有興致。
“看起來像……”金虔也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一枝梅!”三人異口同聲。
三人話音未落,就見院內突然燈火通明,呼啦啦一堆人衝到了的後院,將那小偷兒圍了個水洩不通。
“哼哼,今天本少爺是佈下了天羅地網,定叫你這偷兒插翅難逃!”呂大少搖著扇子,撥開人群走到那偷兒身前,神氣活現道。
火光映照下,金虔這才勉強能看清那偷兒的身形,身材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