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金虔就覺眼前黑影一閃,吧嗒一聲,一個烤乳鴿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落在自己手中。
“小金子,不用你烤了,這兒有現成的。”
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金虔順著聲音扭頭一望,只見一人翻牆而下,雪紡翻飛,烏絲飄逸,滿口貝齒映著陽光閃閃發亮,站在金虔面前啪得一聲開啟摺扇,挑眉打量了一番金虔的驚異表情,笑道:“怎麼?小金子對白五爺送的見面禮不滿意?”
“白、白白白玉堂?!”金虔驚呼。
白玉堂用扇尖照著金虔腦門一敲:“幾日不見小金子膽量見長啊,如今可是敢直呼白五爺的名號了。”
金虔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一時受驚竟呼了白玉堂的名姓,趕忙眯眼堆笑,討好拍馬屁道:“咱只是沒料到才幾日不見,白五爺的風姿傲骨義膽雄心風流瀟灑竟更勝從前,一時讚歎難以自已才忘了規矩,白五爺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白玉堂桃花眼一眯,看起來對金虔這兩句馬屁很是受用,搖頭晃腦道:“小金子口才見長啊。”
“白五爺謬讚了。”金虔討好道,“不知白五爺今日光臨開封府有何要事?”
“要事倒是沒有,”白玉堂挑眉一笑道,“只是近幾日發現汴梁城上空無故多了許多鴿子,閒來無事就順手抓了幾隻做了烤乳鴿,特地拿來給小金子嚐嚐鮮。”
“多謝白——”聲音一個變調,“鴿、鴿子?!還是從汴梁城上空抓的?!”金虔臉色大變,趕忙低頭將手中的乳鴿翻了個,細細檢視,這一看不要緊,真是把金虔驚得險些背過氣去。那鴿子腿上綁著的銅環,上面不多不少正刻著三個字:開封府,可不正是之前金虔放出去的開封府信鴿。
“白、白五爺,不知道您這一順手抓、抓了多少隻鴿子?”金虔瞪著白玉堂,臉皮抽動道。
“不過就三十來只吧。”白玉堂搖著摺扇悠然道。
金虔只覺頭頂猶如被鐵錘重擊了一般,兩眼頓冒金星。
好你個白耗子,開封府信鴿不過才六十多隻,你這一順手就滅了二分之一,難怪咱在這裡望穿秋水也不見半隻鴿子回來,感情都被你只白耗子打牙祭了!
“小金子?小金子?!”白玉堂瞅著金虔臉色忽青忽白,又拿扇柄敲了敲金虔腦門,“小金子臉色怎麼和五爺路上遇見的那村人有些相似?莫不是也向那些人一般染上怪病了不成?”
“白、白五爺,咱、咱這不是怪病,咱這是……”金虔扭著臉皮解釋道,剛說了半句,突然一頓,腦中一道閃電劈下,猛地一把揪住白玉堂衣領,急聲問道,“白五爺剛剛是不是說見過有人得了怪病?”
白玉堂哪裡能料到金虔有如此身手,一驚之下竟沒能躲開,衣領被金虔揪住卻是無法掙脫,只得身形後仰,解釋道,“五爺我的確見到一村之人身染怪病,臉色又青又白……”
“還有何症狀?”金虔往前又湊了湊,瞪著白玉堂急聲問道。
“還、還有……”白玉堂被金虔瞪得脊背發涼,身形頻頻後仰,微微側頭道,“聽說脈相還有些怪異……”
“還有呢?”
“還聽說附近醫館中名貴藥材總是無緣無故消失……”
金虔細眼灼灼發亮,心中一陣百轉千回:
一村人突得怪病、脈相詭異、名貴藥材無故消失……這三項加起來不就是青龍珠和一枝梅出現的必要條件嗎?!真是蒼天不負有心人,這白耗子還真沒白吃這三十多隻信鴿,竟帶來如此有效的訊息,開封府鴿子兄弟們如若泉下有知,也可含笑九泉了。
想到這,金虔瞅著白玉堂不由眉開眼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金虔!”
話音未落,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怒喝,怒氣、聲調、語音皆是熟悉無比。
金虔、白玉堂同時扭頭望去,只見展昭一身大紅官袍,劍眉倒豎,星眸冷凝,筆挺身姿猶如出鞘鋒刃一般,煞氣寒溢。
“展大人?”金虔有些納悶。
嗯?這貓兒是怎麼了?早上還好好的,這會兒這麼大火氣?慢著,這貓兒眼好像在掃射咱的……咱的雙手……咱的手好像還揪著……
金虔這才意識到自己現時的姿勢看起來九成像個登徒子抓著一個美人的衣服企圖非禮——而且就以相貌來說,白耗子的確可稱得上是個美人——總之場景是非常具有震撼效果。
“展、展大人,您別……”
金虔手腳僵硬,正欲開口解釋,不過那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