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妤不死心,仍然放聲大喊。
“皇上,民女是前刑部尚書君土產之女君清妤,斗膽犯蹕,是為了替父伸冤,請皇上聖裁!”
乾隆在鑾輿內聽得一清二楚,傳令道:
“把君清妤抓起來,狀紙呈上來。”
“遵旨。”官兵立刻擒拿住她,將她帶到萬歲跟前。
乾隆看完狀紙,瞅了跪在地上的清妤一眼,對她舉世無雙的天仙姿顏,驚為天人。
她的美不遜於他的嬪妃佳麗,要是他再年輕一些,一定會將她收於後宮之中。
“君清妤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犯蹕喊冤,你要為父伸冤。可有證據?”乾隆隔著垂簾的珠珞,和她說話。
君清妤囁嚅地道:“民女……沒有證據,只是懇求聖上重新審理此案……”
“放肆!”乾隆面色一沉,喝斥。“你沒有任何的證據,就攔蹕喊冤,簡直是胡鬧!”
“皇上,民女之父確實是冤枉的,請皇上聖察!”君清妤急得全身發抖。
乾隆不再聽她的廢言。“將君清妤關入大牢,聽候處置!”
“皇上……”清妤失望、沮喪地,被官兵帶走之前,還不放棄地回頭悲呼。
乾隆聽在耳裡,心中大大地震動。
難道君士萑真是冤枉的?
圍觀的人潮一片騷動,竊竊私語。
乾隆被掃了興,悶悶不樂地擺駕回宮。
熙兒和仲軒十萬火急地來到將軍府,把清妤攔蹕被抓的事,告訴仕堯,三人一團亂,在廳內來回踱步,苦思無策。
“怎麼會這樣?現在連清妤都被關進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仕堯心慌意亂地。熙兒不禁埋怨自己。“都是我不好,沒有看好小姐。”
“這不是你的錯,是清妤太糊塗了,她以為這樣就能救君大人,皇上就會改變心意,沒有證據,她這麼做只是自投羅網,稱了戈勒的心。”仲軒惱道。
仕堯一拳擊向朱漆大柱,忿忿地道:
“可惡,看來戈勒向皇上進言,是為了引清妤現身,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清妤是個孝女,自然中了他的計。”仲軒嘆了一口氣。
熙兒急道:“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快想法子救小姐吧!萬一小姐又被送去和番,那可怎麼辦?”
仕堯全身繃緊,一臉惶恐憂邑,心有如萬馬奔騰。
“現在只能看明日早朝,皇上怎麼處實再說了。”仲軒道。
三人想得腸枯思竭,也想不到有什麼好方法可以扭轉幹坤。
陰暗潮腐的大牢,又有一名犯人被關進來。
君士萑鬢髮灰白,憔悴落魄地抬眼。
“爹!”君清妤激動地喊了聲,她的手腳也都上了鐵鏈,官兵將她推入君士萑隔壁的牢房。“清妤,你怎麼也被抓進來?”君士萑又驚又喜,看到她不是來探望他,而是被關起來,原先的心情跌至谷底。
“爹,我攔蹕喊冤,冒犯聖顏,所以……”清妤手握牢柵,和父親隔著一堵厚牆,在牆緣邊說話。
“你真是太傻了,幹嘛要管爹呢?儘管逃就是了。”君士萑黯然神傷,為了他的事,連累四名女兒,他情何以堪?
“我不能丟下爹不管,聽說皇上要將你流放邊疆,我就什麼也顧不得了。”她心酸地道,“可是功敗垂成,皇上似乎聽不進我的話……”
“唉!”君士萑長嘆道,“皇上被貪官汙臣矇蔽,我們也沒辦法,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爹,我們還有一絲希望……”
君士萑怔忡地,君清妤繼續道:
“爹,你知道嗎?熙兒嫁給了誰?我想你一定猜不到。”她頓了頓!揭開謎底。“熙兒嫁給了恭親王!”
“是真的嗎?熙兒現在是恭親王的福晉!”君士萑的確太驚喜了。“我就覺得熙兒這丫頭很有福分。”
“不只是這樣,仕堯也當上武狀元,皇上封他為威遠將軍,原來他的義父戈勒是他的殺父仇人,所以威遠將軍和恭親王都會幫我們。”
清妤的話大大地振奮了君士萑,眼中浮現出一線曙光。“若是如此,我們君家獲得平反就大有可能,!”
“所以,爹,你不要太消沉,再忍耐些時日,我相信仕堯和王爺會救我們出去的。”
君土萑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只是清妤心裡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她那些話只是說來安慰父親,若有法子,她又何必犯蹕喊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