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殺死兩個妖孽,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老楊身體不好,被這一推,怕是連骨頭都已經散了架,但他一臉堅持,看起來極為可憐地爬起身來,抖抖身上的灰塵,搓搓手,畢恭畢敬地跪倒在軍人的面前,哭著喊道:
“軍爺啊,我老楊也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如果軍爺非要殺人,那請你一刀殺了我老楊,不要傷害我的孫兒吧!”
老楊一直帶著乞求的目光。
而那軍人一直面目冰冷,冷哼道:
“老楊,你當我們顏**人都是什麼了,我們是那種隨便殺人的人麼,你這樣說話,可是嚴重侮辱了顏**人,更侮辱了你自己!”
老楊聞言,羞怯道:
“是是是,軍爺說得是,可是您知道,我們老楊家就一個獨苗,娶媳婦的時候欠了不少債,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孫兒,就求你放過他吧!”
軍人聞言,嚴肅的面孔之上,也頗有一些動容,循著那初生嬰兒看去,只見那老楊的妻子雖然白髮蒼蒼,但卻一臉捍衛地牢牢抱住自己的孫兒,那模樣像是在說:誰敢動我孫子一根毫毛,我就要他血債血還。
身為顏國人,誰人不知道,顏國人身體裡留著的血是那樣的堅韌,一旦對一個人起了必殺之心,心中的仇恨會促使他們作出許多不可能的事情。
軍人動容,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道:
“無論如何,那孩子的母親既然能生下這樣的孩子,想必也是妖孽!”
說著,軍人不再多說一句廢話,就蠻橫地闖入了楊家兒媳的產房。
產婦剛剛生了孩子,產婆被嚇跑了,丈夫被嚇得在牆角直哆嗦,公婆也因喜得孫兒沒能照看,此間臉色煞白,眼看就要昏死過去,實在無法行動。
她的褲子上血淋淋的,大腿上也是血淋淋的,尚未穿好褲子,就被一幫男人霸道地架出了產房。
兒媳用虛弱的聲音,啞聲喊道:“相公,幫我,相公,幫我。”
這時候,年輕丈夫才幡然醒悟,慌張地站起身來,攔在那些軍爺的身前,怒喝道:
“你們要做什麼,我妻子剛剛生了孩子,又沒犯法,你們憑什麼這麼做!”
領頭的軍人冷哼道:“她是妖孽,所以生出了一個小妖孽,這樣的妖孽,我們顏國容不下她!”
年輕丈夫聞言,臉都嚇白了,“什,什麼妖孽,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去,少裝蒜,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我們就連你一起抓!”
那軍人說到做到,一把將年輕丈夫推開,將剛剛生了孩子的產婦架走了。
年輕丈夫果然不敢多言。
可想而知,此刻在那年輕的產婦心中,對自己的丈夫是多麼的失望。
而她沒有多看自己的丈夫一眼,她的表現很平靜,甚至在平靜之中潛藏著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漠然。
【190】善惡之靈、萬界安危
丈夫不理妻之苦,公婆護孫不護媳。作為老楊家的兒媳,她心中的痛苦,想必是死生藏恨。
楊九天立於千米虛空之上,見此人間悲劇,也是咬牙切齒,“師傅,那女人的腹中,是否還有一個孩子?”
於小非眉頭一蹙,搖頭嘆息,道:
“唉,看來事情的發展真是出人意料,那孩子莫非要在監獄中出生麼?”
此言落定,楊九天和妙玉的心情都格外凝重。
於小非施展神技,將整個王城大牢的屋頂變成透明,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楊家產婦被無禮地丟入又臭又髒的大牢。
牢獄的溫度很低,再加上她的身體虛弱,蒼白的臉一直在打擺子,身體不停抽搐,平躺在草堆當中,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肚子,彷彿有滿腔的怨憤無法發洩。
“鐺!”
監獄裡的卒夫將她獨處的牢門鎖上。
她終於哭出了聲,眼淚決堤而下。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此刻,她一定很不甘心,心裡一對是五味雜陳,極其難受。
虛空之上,楊九天終於再次開口,“師傅,此事皆因我們而起,我們是不是應該出手救她?”
於小非一陣猶豫,咬牙道:
“為了萬界的安危,我們不能這麼做。”
楊九天不懂,“難道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就要不惜採用如此下流的手段,不惜犧牲一個原本與此毫不相干的一家人的幸福,甚至是要那個原本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