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我剛從醫院過來。”狄恩說:“希恩潘先生什麼都沒交代,就自行離開醫院,醫生制止他也不聽。我問過護士,當時喬頓也在場,大概是喬頓查到了什麼,希恩潘先生才會突然離開醫院。”
“那也太亂來了!”伊麗兒叫起來。“他的傷還沒好,根本就不能出院!”她吸口氣,問:“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狄恩搖頭。
伊麗兒皺皺眉,尋思不語。
狄恩窺伺她一眼,忽然說:“伊麗兒小姐,我實在不明白,以你的條件,要配怎樣的豪門公子都綽綽有餘,幹麼對希恩潘先生那麼死心眼?何況,希特潘家的男人都爭相巴結你。”
伊麗兒瞥狄恩一眼,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希特潘家那些人,除了範,全都是些窩囊廢。我非要範不可!”
“可是,希恩潘先生他也沒清楚表示過——”
伊麗兒嬌聲笑起來。“可是,他也沒拒絕過我不是嗎?狄恩。”
伊麗兒要這麼想,其實也沒錯。希恩潘對她的“冷淡”、“不理人”,與其說是“拒絕”,不如說是種性格,他對其他女人態度也許更差。再說,希恩潘可也沒拒絕她的吻!想到此,伊麗兒覺得相當滿意。
“走吧。”
“去哪裡?”狄恩問。
“當然是去找希特潘先生。他應該會有他兒子的訊息才對。”伊麗兒收起笑容,表情認真起來。
她是很有把握的。沒有人能和她爭奪希恩潘,也沒有人敢跟她爭。她抬高下巴,金髮往後一甩,甩出一個趾高氣揚的光亮弧度。
第五章
如同美國中西部其它許多小城鎮,居民約數萬的銀峰鎮,瀰漫著一種單調恬靜的氣氛,步調緩慢閒適,時間彷彿慢了半拍似。整個小鎮寧靜平和到近乎死寂的地步。
楊舞深深吸口氣,緩和那種幾近窒息的躁悶感。她和塔娜及嚴奇在表中心的銀行已經耗了快一個小時,辦事人員除了不時拿眼角偷偷瞄他們,像似什麼也沒做。
在這個可能地圖上都找不到位置、一年看不到半個陌生人——而且是像她和嚴奇這種稀有動物似的有色人種——的邊陲小鎮,他們三人的出現毋寧十分突兀,而且,極是不協調的引人注目。
“很抱歉,塔娜小姐,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請你再等一會。”好不容易,有個辦事人員過來,重複已經說過了三遍的廢話。
稍早塔娜先在此開了個帳戶,等錢順利轉進戶頭後,她便要求結清。銀行方面一再核對、確認無誤後,已經過了許久。五萬美元,不算小數目,銀行小心核對又核對,十分繁瑣麻煩。
楊舞耐不住,起身說:“我出去透透氣。”
他們一早就從農場出發,開了快兩小時的車,又在銀行裡耗了快一個鐘頭,耐性已經到了臨界線,她實在再也坐不住。
她走到對街,走過電話亭,又折了回去。站在電話亭前,猶豫了一會,一鼓作氣走進去。
她撥通接線生,要求打一遍對方付費的國際長途電話。
等了一會,傳出徐少康的聲音。
“少康,是我。”楊舞慢了半拍才開口。
“楊舞!你現在人在哪裡!?怎麼都沒跟我聯絡!?我……你好不好?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一聽是她,徐少康連珠炮似問了一堆問題,又喜又驚又擔心,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楊舞喉嚨一酸,連忙說:“我很好。”要徐少康不必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徐少康說:“我正打算過去找你,機票都訂好了。”
“你千萬別過來!”聽他那麼說,楊舞大吃一驚,連忙阻止。
徐少康要問理由,還問到克拉克博士死亡的事,她輕輕帶過,用先前想好的旅行藉口,從容的解釋。
“我得走了——”徐少康還要說,她草草帶過,打算結束談話,話還沒說完,身後猛不防一個黑影罩上她,粗魯地切斷電話。
“你偷偷摸摸的打給誰?”隨即響起嚴奇暴躁不滿的質問。
“我沒有——”楊舞快步走出電話亭,不想和嚴奇爭辯,有意躲避。
從那天以後,嚴奇情緒便明顯的不穩定,變得浮動暴躁,時而陰沉又時而平和。
嚴奇跟在她身後,跟得很緊,走進一旁的咖啡店。
櫃檯前坐了幾個人,聽見推門聲,全都回頭看他們。楊舞自願在角落找個座位,不想引起他人注意。但即使如此,在清一色喝著咖啡。咬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