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森見太后進來,起身道:“母后來了。”他一邊扶太后坐下,一邊朝薛若依道:“你說吧。”
薛若依嘴唇和麵色一般蒼白,她餘光瞥見太后的身影落座,深吸一口氣,深深叩拜道:“臣妾有負太后信任,罪該萬死。”
太后初還有些茫然,一聽她這句話,再一看旁邊安森一臉肅色,也大致猜到了幾分,嘆道:“你做了什麼?”
薛若依輕抬眉眼,唇邊浮出一縷悽慘冷笑,襯著她毫無血色的面容,竟顯出些許詭異來。她直直望著太后,口中輕描淡寫:“太后是過來人,知道後宮女子的寂寥,亦知道那上下其手的慘烈。跟太后相較,臣妾實在雕蟲小技,負了太后一番教誨。而今落得這般下場,也只能嘆一句‘技不如人’罷了。”
太后變了臉色,喝道:“放肆!你在說什麼!”
安森淡淡道:“你自己不安分,且一人做事一人當吧。”
薛若依輕笑,“安分?皇上這樣睿智,便早該想到,像臣妾這樣心懷怨尤的人,最容易被利用了!即便臣妾想要安分,也總有人會找上門來。皇上若早日下狠心廢了臣妾,倒也省心了,只是皇上到底不忍,給了臣妾希望,亦給皇上自己留了隱患”
她說到激動處,嘴唇不禁用力的抿著,睫毛也顫個不停,似悲哀到了極點,卻流不出淚來。她目光怔怔的放空著,不知望向何方,“合宮皆以為,皇上這些日子冷落了皇后,卻親近了臣妾”她話音未落,卻忽而止不住的冷笑,望住安森的目光哀怨如泣血一般。須臾她止住笑聲,問道:“皇上,臣妾可以說麼?”
安森微微別過頭去,“隨你。”
薛若依端正一拜,“謝皇上。”她輕嗤似自嘲,遂即轉向太后道:“稟太后,臣妾無用,此番入宮還未曾讓皇上寵幸過一次。”
薛若依堂堂正正、毫不避諱的講出這話,饒是太后也不由大驚,直愣了好一會兒,又啟唇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