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傑夫!”羅迪克在不遠處向我使了個眼色,在混戰中策馬衝向那名軍官。我接替了他的位置,一邊戰鬥一邊下達命令,竭力保持著陣列的緊湊完整。
“噹啷!”兩名指揮官手中的武器相互交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而後兩匹高大的戰馬糾纏在了一起。從戰鬥的技巧和經驗上來講,羅迪克顯然不如他老練的對手,但佔據優勢的局面和年輕人充沛的體力彌補了他的不足,身處包圍之中的溫斯頓指揮官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來指揮已經凌亂不堪的軍隊,這讓羅迪克總是有機可乘。
忽然,隨著羅迪克毫無保留的一擊重斬,無法集中精神的溫斯頓軍官終於受傷落馬,這一劍砍在他的左胸,大股的鮮血從他胸口湧出來,瞬間淹沒了他身下的泥土。混戰中,我看見他似乎向羅迪克說了些什麼,羅迪克下了馬,沉默地傾聽著,並從他身上取走了什麼東西。片刻後,羅迪克的長劍貫穿了他的身體,永遠停歇了敵手的痛楚。當我剛剛建立了功勳的戰友再次回到我身邊時,神情有些落寞。
“你怎麼了?”我抱著受傷的手臂,看著已成定局的戰場。
“殺死一個好人並不讓人高興。”羅迪克回答說,他拿出一個掛墜。這掛墜中間嵌著一幅小巧精美的素描,上面是一個年輕英俊的戎裝士兵,眉目之間和羅迪克有幾分相似。
“他說我長得就像他兒子一樣,也像他兒子一樣勇敢。他祝我好運,在戰爭中活下去……”
“……他兒子戰死了。”
羅迪克聲音暗淡,他低頭小心地將掛墜掛在脖子上,輕輕撫摩著上面的花紋,用短暫的沉靜消化了來自一個高貴對手的美好祝福。當他再次抬起頭來時,重新露出那個勇敢堅毅的戰士的神色,仔細地觀察著戰場的變化。
戰場上,更多的兒子和父親正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