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與漫天飛舞的死亡之羽直接抗衡,一聲又一聲鋼鐵入肉時潮溼的聲音響起在我耳邊,彷彿是無數脆弱的生靈發出死亡的喟嘆。
很多人死了,但更多的人只是受了傷。戰場教會了人們如何無視傷痕奮不顧身地撲向敵人,這個時候,你只有向前,前面有危險的敵人,但身後除了死亡一無所有。
沒有馬匹,最先和敵人接觸的是達克拉和他的重灌步兵們。
在近身肉搏中,我們強壯的朋友幾乎無法遇到一個真正象樣的對手,他手中沉重的戰錘猶如雷神的憤怒,帶著風雨聲擊潰了面前的所有敵人。碎裂在這巨大戰錘之下的,有短劍,有長刀,有無數脆弱細長的槍矛,甚至還有足有兩層手掌厚的巨大盾牌。面對戰神下凡般的達克拉,克里特人只有倉皇閃躲。在我們的重灌武士們面前,他們的陣形彷彿一塊薄鐵皮受到沉重的敲打,一點點向內凹陷進去。
如果說遇到達克拉他們還可以退卻、閃避,那麼擋在羅爾面前的敵人只能用絕望來形容了。
在雷利犧牲的烏雲城堡下,羅爾失去了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幽靈匕首”,他現在只是帶著一群普通的輕裝步兵跟在達克拉身後突襲著敵人的陣地。可是,有羅爾的地方,戰鬥就絕不會沿著常規的軌道進行。
羅爾的右臂上插著三支羽箭,左腿上也有一支。我看不出他的傷有多嚴重:他全身都被鮮血浸泡得紅的發黑,我分不清到底有多少血跡是他自己的。這些傷口絲毫沒有延緩羅爾的動作,他依舊像個食屍鬼一樣堅持著自己殘忍暴虐的戰鬥方式,將敵人的殘肢內臟長長地拖了一地。有時候,他會下意識地舔一舔乾涸的嘴唇,用嘴邊的鮮血將自己的舌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