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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公夫人如何了?長公主偏疼雍城侯,可祈國公也是長公主的親生骨肉,一旦木已成舟,難道長公主會狠得下心來殺子?”遊氏反問。

卓芳禮也不禁語塞了下,隨即不悅的看了眼妻子:“七娘還在這兒,這門婚事是聖人欽賜、真定郡王傳旨!你不要胡亂猜測把她嚇壞了!”

遊氏一噎,也回過神來,揣測雍城侯父子景遇不容樂觀、甚至性命都為人算計,這該私下裡夫妻兩個的時候細細商議才是,畢竟婚期如今還沒定,將來如何都很難說,女兒到底年紀小,萬一被嚇壞了,從這會就開始頭疼嫁到寧家後的事情——她這頭疼又沒什麼用,平白的傷心,可怎麼辦?

想到這裡,遊氏暗悔自己方才對丈夫的不依不饒,正琢磨著怎麼把場面圓過來,不想卓昭節靜靜聽到此處,卻是嘴角一翹,不屑的道:“我才不怕呢,祈國公府又如何?延昌郡王那麼被太子殿下喜歡都有不順心的時候,區區一個國公,我不信他們能夠一直欺負九郎下去!何況陰謀手段,就他們會用嗎?”

卓芳禮和遊氏聽得一呆,同聲呵斥道:“不許胡說!”

卓芳禮皺眉道:“好好的說事情就說事情,你扯郡王做什麼?延昌郡王如今雖然暫且敗給了真定郡王,然而終究是郡王,不可無禮!知道麼?”

遊氏也惱:“你個小東西知道輕重嗎?你不怕——你是沒在那樣的環境裡待過沒和那許多人鬥過!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說不怕,還陰謀手段,就你這樣嫩生生的,別說祈國公夫人了,我瞧祈國公府裡隨便出來的積年的婆子媳婦都能把你耍得團團轉!”

“父親、母親,我就是那麼一說,反正我是要嫁與九郎的,祈國公府與九郎這邊的恩怨根本就消不了,不思對策,難道如今就先怕上了嗎?”卓昭節嘟起了嘴,道,“憑什麼呀?”

卓芳禮與遊氏對看了一眼,心下均道:這孩子打小被寵大,倒也是件好事,至少這膽氣是足的,手段可以慢慢兒的教,還能陪嫁得力能幹的人手幫持,但膽氣心性魄力可不是一兩年可以改變的。

對比白子華,卓昭節這個女兒簡直太省心了。

想到此處,兩人也斂了惱色,認真為女兒思慮起來……

第一百九十三章 舊案疑雲(下)

雖然卓芳禮和遊氏都贊同卓昭節的推測,兩年前秣陵酒珠一案多半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當時卓昭節限於年歲和閱歷,加上又是九死一生的經歷,根本無暇多想,卓芳禮與遊氏又離得遠,只憑書信到底只能窺得真相不足百一。

如今三個人靜下心來一一核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存了疑心在先,頓時覺得此事疑點處處,怎麼看怎麼不簡單。

旁的不說,那時候都認為陳珞珈與已死的趙維安離開嶺南往秣陵,是為了尋找謝盈脈,向她追索三人師父共同的遺物。

但卓昭節親耳聽陳珞珈與謝盈脈爭執,陳珞珈提到了謝盈脈在三人師父死後,曾在西洲為其守孝三年,孝滿之後,才往秣陵投奔表姐伍氏的,而陳珞珈與趙維安為何要等這三年、不去西洲?

若說這兩人念及師父的養育授藝之恩,那又何必追到秣陵也不肯放過謝盈脈?

這樣想來,陳珞珈與趙維安一到秣陵,還沒尋謝盈脈,就去搶奪酒珠也很不對勁,先不說她一個江湖女子,加上趙維安也不過多一個幫手,連秣陵府都對付不了,哪裡來的膽子招惹雍城侯世子、紀陽長公主愛孫這樣的貴人?

最緊要的是,陳珞珈和趙維安離開嶺南到秣陵,那是為了找謝盈脈,這才是他們到秣陵的目的,這個目的還沒達成就先去搶。劫——即使他們走的是黑道,當時手頭緊,但到都到了秣陵了,不是還有謝盈脈可以打主意嗎?

沒見到謝盈脈就做下大案,官府追查起來,他們哪裡還有功夫去找謝盈脈慢慢兒磨?

畢竟陳珞珈與趙維安若不是抓到了卓昭節這個人質,即使兩人聯手也奈何不了謝盈脈——也不是說奈何不了,畢竟當時滿城都在搜捕盜竊了酒珠的賊人,謝盈脈與他們師出同門,雖然對敵經驗少,但即使以一敵二,短時間內想把謝盈脈拿下也不太可能,一旦招了衙役到,即使衙役武藝低微,但卻人多勢眾,耗也能耗死陳珞珈與趙維安!

所以現在想一想,當初這件酒珠案本身就處處透著古怪!

既然疑心上了祈國公,逆推上去,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祈國公府的設計,看似一個尋常江湖中人的陳珞珈其實早就被祈國公府所收買,她與師兄趙維安北上秣陵,根本就是打著找師妹算帳的旗號,為的就是對付寧搖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