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個晚輩——當年寧夷曠和寧徽這對兄妹誕生,把長公主歡喜得好幾天都沒睡好,也沒到敏平侯府去探望啊!還不是等到卓昭節滿月回府,把兄妹兩個抱到長公主跟前的?
現在見長公主答應,常嬤嬤臉上有點訕訕的,道:“世子確實年輕,一急起來就想不到。”
“是本宮的骨血,昭節雖然是孫媳婦,但如今也是在為寧家開枝散葉。”長公主此刻已經穿戴好了,是進宮道賀的翟衣,既然去探望晚輩,那就沒必要這麼隆重。
所以另外遣人去宮裡告訴一聲,重又換了常服,命人抬來步輦。
好在兩府相連,坐著步輦,倒沒叫長公主勞累。
到了陌香院,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頭亂成粥的聲音。長公主不免皺了眉,道:“怎麼這樣亂七八糟的?”
常嬤嬤也不高興了,她走的時候才沒有這麼亂,如今冒姑伺候著卓昭節一門心思的安胎,侯府上下都是她在管著,這副樣子不是明擺著說她沒管好嗎?
虧得此刻小使女安穩聽到聲音跑了出來看,見到長公主慌忙行禮,順便回答屋子裡亂的緣故:“許院判已經到了,說世子婦動了胎氣,這會正使人趕緊的熬藥……方才小郎君和小娘子不知怎的早早醒了,聽到動靜一定要見世子與世子婦,是以才這麼吵。”
長公主皺著眉頭道:“既然已經動了胎氣,怎麼還能讓這兒吵下來?”就吩咐常嬤嬤,“先把曠郎和徽娘帶走,如今他們的母親哪兒有精神敷衍他們?何況也別叫小孩子磕到碰到了。”
一邊說一邊往裡走,進了門果然見到寧搖碧滿頭大汗的抱著長子哄著,斜靠在枕上的卓昭節明顯臉色不太好,卻還強撐著伸手安慰站在榻邊的次女。
看到長公主進來,寧搖碧大大的鬆了口氣,抱著寧夷曠就迎上來,道:“祖母來了!”
長公主心裡嘆了口氣,道:“你先把曠郎、徽娘帶回他們屋子去,天才亮,他們年紀小,讓他們再睡會。”見寧搖碧要說話,又道,“昭節這兒本宮來看著。”
卓昭節訥訥的道:“祖母年歲長了,為著孫媳還要叫祖母特意過來,孫媳實在不孝。”
“你們年輕,遇見事情容易慌張,沒個長輩在身邊到底心不定……本宮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長公主此刻倒是很和藹,搖了搖頭道,“說罷,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寧搖碧帶著子女走了,卓昭節便照著他編的話一五一十的交代:“……也不知怎的就肚子疼了,先前還想著今兒個千秋節,且忍一忍,不想……卻是驚擾了祖母。”
長公主皺眉說她:“你是有身子的人,這肚子疼能是小事嗎?至於千秋節,橫豎也不是就這麼一個,皇后是寬厚的人,又向來喜歡你。就是皇后在這裡,定然也是讓你好好的調養的。你怎麼這樣分不清輕重?”
卓昭節當然是連連認錯。
長公主又問許珍在哪裡,聽說在熬藥,眉頭皺得更緊了,卻是懷疑許珍以院判的身份居然親自去熬藥,難道是卓昭節這一胎難以保住?雖然卓昭節已有子女在前,但長公主對她如今的肚子還是很關心的,這麼想著心裡憂心,就轉過頭來對常嬤嬤道:“再派個人去宮裡,就說咱們家今兒個不巧有事,都去不成了。讓皇后包涵些。”
常嬤嬤忙答應了,出門去吩咐。
由於長公主心裡存了這樣的懷疑,等到許珍端了藥回來,道卓昭節只是動了胎氣,此外並無大礙——長公主先入為主,卻是怎麼樣都不相信了,非要親自在這兒盯著孫媳才能放心。
……這些都在寧搖碧的算計之內,包括許珍親自去熬藥。果然是把長公主留在侯府一日,沒有去千秋節。
當然寧搖碧自己是去露了個臉,順便為祖母和妻子告罪的。他特別留意了太子,果然見太子雖然賀淳于皇后時笑容滿面,還幾次提到了還在西域的諸人,但退下之後,臉色卻一片陰霾……
再觀察太子身邊的侍者,看著都比其他侍者更加的謹慎小心,顯然是擔心一個不好引來太子的怒火。
寧搖碧心中暗暗的慶幸,看來太子即使還不知道唐緣已死,也該發現西域的密報出問題了。
倘若紀陽長公主今日過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宴散之後,寧搖碧回到侯府,帶著愧疚而不安的心情把祖母送回長公主府,和裝了一天不適的卓昭節說起宴上觀察到的太子的經過。
卓昭節靠在他肩上聽完,嘆氣道:“虧得祖母今兒個沒有出門。”又有些難過,“今兒個祖母居然親自過來……不說身份,單說輩分,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