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雜人員白眼無數。
我把書交給他,滿懷歉意地告訴他我最近在下副本練級,恐怕不能陪他,他卻大方地表示沒事,他和這次武器的買主約好了要去哀號峽谷捉寵物。
我倍感欣慰之餘又有些寂寥,突然間體諒了那些嫁女兒的父母的心態。
我和風風草聊了一會天,就見珠光寶氣從門口行色匆匆地進來,我叫住她:“珠珠姐。”
她見了我就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一如既往的甜,額頭上卻是細碎的汗珠。
我細細地拭她額頭上的汗珠:“怎麼這麼急?”
她直直地看我:“小莫,你總是如此體貼。”
我多年不曾被人當面誇讚,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又說:“塵塵也很體貼。”
我看著她,有些哀傷。
她頓了一下,似乎有那麼一瞬間陷在了回憶裡:“那時候的我們多好啊,後來,他走了,我多少次看著你們並肩走,我羨慕你們。”她說“小莫,我們不要比誰比誰不幸,我們要比誰比誰幸福。”
我說好。
她又笑,向我攤手:“所以,快快把你倉庫裡的赤血珠都交出來。”
我也笑:“我藏得這麼深,你如何知道。”
“我有敏銳嗅覺,一切好料無處可藏。”
我們又嬉笑,我從倉庫裡取出全部的赤血珠,一共二十六顆,交到她的手裡,她打劫成功,滿意離去。
我目送她離去,看她背影成單。
她說她羨慕我和微塵並肩而過,其實我並未告訴她,當年我和微塵在【烏里維恩】街頭看她和金城牽手行路,又是何等感慨。
我進【黑店】,一半是為了債主,一半是因為金城。當年剛來【天上人間】的時候,金城就已經是一代名匠,我以他為偶像,立志做一代名匠,然而事與願違,我終究努力不足,該說是偷懶太多。
【烏里維恩】不大,從鐘樓頂就能將最遠處的港口一覽無遺,街道之上,常常相遇,他身側總是跟著水藍色的身影,兩人攜手而行,那時的珠光寶氣也已是小有名氣的珠寶工匠。
有人說世事無償,誰也不會想到,半年之後,金城低調淡出【天上人間】,最終在現實世界裡攜手豪門千金,金城本也是世家子弟,我和珠光相熟,對她家世知曉一二,雖是書香門第,也算是平民出生。金城是胳膊扭不過大腿。
我是比他們幸福的,我愛的人直到走到生命的終點都依然愛我,而他們,即使活著,即使相愛,已然分道而行。
我想著珠光的話,我們要比誰比誰幸福。
晚上助理風風火火衝進我家,遞上白紙一張,數字一串。
我不明所以:“這是什麼?”
助理一口氣灌下我遞上的甜牛奶,皺眉“你怎會愛喝這種東西?”
“有助睡眠。”我答的臉不紅心不跳。
“你站著都能睡,還需要助?”她毫不客氣的拆穿。
她說的雖是事實,但我鬱結。
她指示著那張寫滿數字的紙條道:“景氏的少董高價拍下你的那條項鍊,恭喜你在慈善事業上又錄下輝煌一筆。”
我開始細細的數那串零,數完之後眼皮直跳,顫顫地問:“這不是我的賣身錢吧?”
助理猛翻白眼:“如果有人肯出這個價,我倒真不介意把你賣了。”
助理威武,我縫緊嘴巴。
助理又將一張紙條拍在桌子上:“這是這次拍賣會之後的慈善酒會邀請函。”
“我……”我剛想說我不去,助理先發制人。
“景氏的邀請函啊,多少人搶著要,你敢不去,你對的起那一串零嘛?”
我被那一長串數字砸了個頭暈眼花,人為財死,我為錢亡,趕緊見風使舵:“我剛想說我去,這不是給你打斷了嘛。”
助理慧眼識真相,只是不戳穿,冷哼一聲:“時間看好啦,別盡顧著玩遊戲,衣服我會準備好給你送來。”
然後揮揮小手,瀟灑離去。我送佛送出門,終於喘了口氣。回頭將邀請函隨手丟在桌上,打了個哈欠睡覺去了。
14
我在礦場挖石子發呆,不料有煞星從門口路過,我最近運勢確實不佳,看來該找個時間和九鶴好好交流。
在距離我的採礦點不遠的地方,一頭紅髮的紅鴉正殺的昏天瞎地,興致蠱然,血光四濺。
別人的血。
幸好為防止有人搶礦,我早早給自己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