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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如果她的口袋裡沒有那張醫院的診斷書,如果她的生命,她的青春不會在半年之內就枯萎死去,如果她不是現在才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麼,那麼她一定要征服這個男人,用任何方式。

感謝上帝,她在心裡也微笑起來:感謝上帝讓我認識了建設。

開在懸崖的愛情花(1)

起航 離開這個地方

告別 過去的模樣

或許 你再也無法知道

我的感傷

寂寞只是個開場

誰或誰的旁白都一樣

你只不過 讓我確定

一個人的方向

很多個夜的開始和結束,她覺得生命陷入一種恍惚。這種恍惚來自一個久久纏繞她的夢。

夢裡盛開著大朵大朵不知名的花,每一朵都長在懸崖邊上。伸手去採,抓過來的卻都是鮮血。

她離開家的時候19歲,穿著一件乳白色的毛衣,有甜甜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睛。

她想要一段自己的時間,可以不受任何人的打擾,看天空落淚,然後展開笑顏。

她有一個很愛的男人,一直住在她的心裡。

那個男人是別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

但是她迷戀他大大的手心,上翹的嘴唇,和鬼魅一般的眼神。

交往的開始是她主動的,在酒吧暗暗的燈光下,她吻了他的眼睛和眉毛。

她為了他離開了自己生活的城市和家人。其實潛意識裡她就是希望有自己的小窩。

他也為這個陰暗的女子安排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儘可能多一點的夜裡,他從背後抱著她,很緊,總是這樣一個姿勢保持到天亮。

他經歷過很多女人,每一個都美麗,迷人,或是溫柔如水。

只有這個女子,永遠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彷彿沒有什麼事情是她感興趣的,但是她看人的時候會讓別人突然有空氣靜止的感受,總覺不知所措和無所適從。

他有的時候也在想,自己為什麼會想讓生命重來一次?若是重來,她還會站在那裡看著他笑嗎?

她亦經歷過很多男子,有的很有才華,有的善良淳樸,有的也腰纏萬貫,只是每一個都沒有她想尋找的那種靈魂。她說不出來那是什麼。那些他們想要的,她不願給;她要的,他們給不了。

只有這個男子,對她來說,給和不給,要和不要,都是多餘的。被鬼附身也不過如此吧。

工作忙的時候他不能來看她,總是買了牛奶和水果留給她,每天都有的電話讓她踏實安全。

於是她就自己認識這個陌生的城市,坐在公車的角落,拿著一張地圖,呼吸陌生的空氣、觀察陌生人的表情。

夜裡的時候還是那個夢,醒來時眼前總是鮮紅一片,心,在這一刻卻是安寧的。

她沒有工作,沒有朋友。她會寫很漂亮的文字,賣給雜誌社,換來想要的睡衣和紅酒。

他也愛她的文字,有的時候他會說,讓我為你出一本書吧,記錄你的一切。

她拒絕。對於一個對生命沒有什麼慾望的人來說,一切形式的東西讓她覺得沉重。

大學時代的那個初戀男孩,曾斷言她永遠會讓別人覺得印象深刻,但這深刻實在太虛幻。她身上總是帶有一種會傷害人的邪氣,但是沒有人能說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他同樣不會給她想要的東西,不是給不起,而是無從給起。

他一直在積極的辦離婚,並不是因為她,只是沒有快樂的婚姻實在是一種刑罰。

如果再娶,她想那也絕不是她,她同樣給不了他明亮的生活。

開在懸崖的愛情花(2)

只是她也是從小失去父親的人,心中暗暗因為另一個無辜的孩子疼痛。

那一次的不小心,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一直是很小心的,故意的人是她。

她說,就是想感受一下,哪怕是流產時的疼痛也是一種感受。

她知道自己留不住這個孩子,長期的菸酒和鎮痛藥,註定她現在不能做母親。

他很生氣,質問她,是不是有一天還想嚐嚐死亡的感受?是不是隻有摧殘自己才會快樂?

她笑了。她知道他是愛孩子,也是愛她的,一個共同的生命或許可以留住愛情之外的很多東西。

她在醫院吃了藥,回到家裡靜靜地等待,桌上有美麗的玫瑰和蛋糕。還有特意請人煲來的湯。

藥物流產的並不順利,一個月之後,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