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屹避而不答:“再耽擱下去,其他勢力的人就追過來了。”
仍然蒙面男子的雙腳像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想要問些什麼,卻顧忌身旁的蘇雲宛,沒有說出口。
秦君屹見他遲遲沒有動作,便俯身打算親自動手。
“我來,我來。”蒙面男子快他一步抓起兩人,將他們帶到後院去審訊。
待他走遠,蘇雲宛搓了搓秦君屹的後腰:“你的親人?”
秦君屹身子一緊,抓住她作怪的手指:“沒錯,我本想趁夜發出訊號彈,現在看來,倒是沒必要了。”
“那走吧,先去收貨。”蘇雲宛見那人的精神狀態不像是家裡有重病之人的模樣,便拉著秦君屹往後院的竹林走去。
虎幫中說不定還有別人知道這地方,未免夜長夢多,還是落袋為安的強。
地道的出口設定在竹林,而藏匿的物資,就在出口不遠處的地窖裡。
蘇雲宛望著頗具規模的幾個連通的地窖,一邊喜滋滋地將所有糧食、藥品、金銀珠寶等蒐羅一空,一邊道:“虎幫中肯定有掘金高手,瞧這地窖做的,都快成地宮似的了。”
“回頭好好問問,要是沒死,就將他控制起來,納為己用。”秦君屹看著眼前物品不斷消失,即便見過好幾次,依然好奇心不減。
但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對蘇雲宛的不凡之處,從不多嘴。
偏屋中,蒙面男子給再也吐不出價值的兩人一個痛快,洗手回到前院,卻不見秦君屹和蘇雲宛的蹤影。
他根據剛才獲得的資訊,大步去往竹林,剛行至半道,就撞見往回走的秦君屹和蘇雲宛,其中秦君屹肩上還多了一個大包袱。
“審問得怎麼樣?”秦君屹見到他,隨口問道。
“他們把物資分為三分,一成在府衙,八成在這裡,最後一成在城外的山上。”蒙面男子說完,又問“你們去地窖看過了?可需要我叫人來搬運?”
“不用,這些物資歸我們,剩下山裡的一成歸你。”秦君屹的神色絲毫不覺得分配不公。
蒙面男子:“......好。”
不管他是不是自己所想的人,要不是有他們帶路,他也找不到這個地方。
秦君屹突然道:“剛才的問題,若我沒猜錯,你就是秦家二房的嫡長子,秦君洛。”
秦君洛撤下蒙面巾,露出英俊硬朗卻面色憔悴的面容:“正是在下,二位是?”
“在下吳淵,這是我夫人。我們受人所託,前來尋找秦家的家眷。”
秦君洛精神猛地一激靈:“夫人?”
禮部侍郎的嫡長女,怎麼可能會輕功?
“怎麼?”秦君屹眼睛一眯,貌似對他盯著自家夫人看,心生不愉。
“抱歉,是我大哥派你們來的?”秦君洛自覺失禮,趕忙轉移目光。
見秦君屹點頭,秦君洛又追問道:“我大哥現在怎麼樣了?”
秦君屹的眸中閃過一抹痛色:“......性命無憂。”
秦君洛看他不似作偽,心中的懷疑暫又一次沉下,眸色瞬間黯淡下來,不過他依然不死心,又問道:“不知吳兄是如何認出我來?”
“冀州城門大開多日,能走的人都走了,城內的高手所剩無幾。我看你行動間頗具行伍之風,再加上一些旁的特徵,便有所猜測。”
秦君洛的瞳孔微微一縮:“吳兄貌似對軍營很熟悉,也是行伍出身嗎?”
“不是,在下行走江湖多年,對軍中諸事略知一二。”秦君屹面不改色,轉而問起正事,“你們現在什麼情況了?”
“我們暫住在城東的一所宅子裡,不少人染上時疫。雖尋了藥物喝下,卻反反覆覆無法根治,如今已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隨著秦君洛沉重的話語,過去的陰謀和艱辛展現眼前。
狗皇帝最後的殺手鐧,便是在流放隊伍押往幽州的規定路線——冀州城內大肆散播疫病,並令冀州大軍將秦家人困死在城中。
然而疫情先一步失控,冀州城的官員早早地攜家眷撤離出城,其他訊息靈通又有能耐的人家也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在難民圍城之前就悄然離開。
整座城池,只剩下平民百姓和逃難進城的流民在疫病中沉浮掙扎,叛軍圍城多日後,所剩無幾的守城將士直接棄城而逃。
叛軍輕而易舉地攻下冀州城,在城中大肆燒殺搶掠,將糧食、兵器、車馬、衣物等網羅一空後逃疫離去。
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