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到聲音,剛結束懲戒的伍少寒本能地顫了下,隨即迅速跪正謝罪:“謝師父賜罰,徒兒絕不再犯。”
剛結束折磨的雙膝,又一次重重壓在冰冷堅硬的石磚上,其痛感頓時加倍。
伍少寒雙手緊掐大腿,卻依然無法驅散眼前的陣陣發黑,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
門口,青玄踱步走近。在他側後方,青嵐跟著入內,臉上流露出不忍之情。
“起來。”
“謝師父。”
伍少寒以手撐地,艱難起身。
青瑤立即上前攙扶伍少寒,“伍哥,你慢點。”
伍少寒藉助她的支撐,立正站直。
“去把召令發出去,並做好部署計劃,明日交給我。”青玄覺得這點懲罰不算什麼,並沒有給伍少寒太多的休息時間。
“是。”伍少寒應下,隨後在青瑤的攙扶下,退了出去。
邢風見他們走遠,流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嘆聲道:“老玄,小伍早已是主子的近隨,你下手可得悠著點啊!”
青玄冷哼一聲,“不就三個時辰麼,想當年我們那會,可是六個時辰打底。”
“你也知道那是過去。”邢風沒好氣道。
想起過去那段漫長的煉獄歲月,內心卻艱澀後怕,久久難平。
青玄語氣嫌棄:“現在這些個人,真是越來越不抗造了。”
“差不多的了啊!真要是罰出個好歹,誤了主子的事不說,主子也會不高興的。”
邢堂主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稱,卻罕見地對伍少寒多了幾分心軟。
伍少寒是唯一一個作為主子的近身影衛,還時不時光顧刑堂的人。
這接班人的位置,也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青玄卻並不以為然。
想當年他上位之前,在師父手中吃盡苦頭,先王爺可是一句話都沒說。
主子作為現任家主,自然也知道孰輕孰重。
況且比起自己的師父,他覺得自己已經夠仁慈了。
當年他處於同樣的位置時,可是動不動就被師父罰得傷筋動骨,有次還差點被活活打死。
而伍少寒沒達到他的要求,他下手懲治,最多也只是皮外傷而已,養上幾天就好了。
只是此時的青玄絕對想不到,他很快就會對伍少寒失去掌控權。
*
官道上,蘇雲宛一路疾馳,還在確定四周無人的時候,帶著大黑一起“遷躍”,很快就到達城郊的軍營。
營地守衛並不認識蘇雲宛,見一人一馬飛奔而來,意在衝進營地,兩名將士立即長槍一橫攔住她,並大聲喝道:“站住!軍營重地不得擅闖,還不速速退去!”
蘇雲宛勒住馬繩停了下來,朗聲問道:“秦大將軍是不是在裡面?”
“你是誰?”其中一個將士目光不善地望向蘇雲宛,懷疑她是想靠著自己美貌上位的女子。
蘇雲宛淡然道:“他夫人。”
兩名將士面面相覷,愣在當場。
“他在還是不在?”
“在的,夫人請隨我來。”
一個將士立即上前牽馬,另一個將士叫來兩個人替班,自己快跑去報信。
他們都沒懷疑蘇雲宛的話,除非不想活了,否則誰膽敢冒充將軍夫人啊!
只是他們著實沒想到,夫人會一個人前軍營來。
難道府裡出事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快跑的將士加快了速度,牽馬的將士則悄悄側身看了眼已經下馬步行的蘇雲宛,見她臉上沒有多少焦急之色,心下稍安。
營地正中的大帳中,秦君屹正在和秦沐談論造紙之事,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兩人話音一收,等待來報。
很快,帳外便傳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報信將士呼吸急喘,對守在門口的拾一道:“夫……夫人來了。”
秦君屹霎時一臉驚喜地從主座上站起,迫不及待邁開大長腿往外走。
外頭的拾一聽到動靜,伸手掀起帳簾。
秦君屹走出營帳環視一圈,“她在哪兒?”